可是她明明已經那麼恐懼了，卻還是一直叫他不要過去。
“清歡，你告訴我，你究竟夢到了什麼？”他握著她的手問話，隻可惜她根本就不能回答。
顧澤臨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在情急之下，他叫但並不是尹清悅的名字，而是叫了一聲寧清歡。
若是此刻尹清悅醒著，必然是要不高興的。
可她現在睡著，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又一次做了那個夢，夢見自己沉在深海之底，四周腥鹹的海水令她想要窒息，她拚命想要逃離，四肢卻有萬斤重，根本動彈不得。
從海麵上跳進來一具健壯有力的身體，拉住了她的手一直往前遊，遊啊遊，她努力地追趕，終於追上了。
然後，當那個救了她的人露出真容時，她嚇了一大跳。
這個夢，曾經困擾了她整整兩年，隻是從前夢見的時候，她沒有一次看清過那個救她的人的麵容，而這一次，這個人有了一c1f5d748個具體的影像。
居然是顧澤臨。
當終於看清了顧澤臨的臉之後，尹清悅尖叫著醒來。
醒過來以後，看見的第一張臉，依舊是顧澤臨。
她隻當自己夢境未醒，心有餘悸。
而顧澤臨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裏，口中輕喃：“你終於醒了。”
尹清悅仍在顫抖，慌亂地將他一把推開。
“你怎麼了？”
她將自己整個人都瑟縮在角落，像一頭受驚的小鹿。
腦海裏一遍轉過溫雨休對她說過的那些話：“他喜歡的，究竟是你尹清悅，還是這張和寧清歡一模一樣的臉？你甘心一輩子隻做你姐姐的替身？”
她倏然抬起頭，對他冷冷道：“顧澤臨，你不要再靠近我。”
顧澤臨手上的動作一頓，從她冷意森然的眼眸裏，他看到了抗拒和疏離，甚至還帶著一絲仇恨與戒備。
這兩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的態度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顧澤臨，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吧，我和你……原本就不該有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鎮定了一下心神，斬釘截鐵地對他說：“我不是寧清歡，也做不了寧清歡，那些虛無的幻想或妄念，本來就不應該有。顧澤臨，我不會做你的情婦的。”
他不由得失笑：“我幾時要你做情婦了？”
“那不然呢？你打算讓我做什麼？你會娶我嗎？就算你娶我，也隻不過是把我當成了第二個寧清歡罷了，可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玩具手辦，做不了別人的第二。”
更何況，姐姐喜歡的人，她又怎麼能喜歡？隻是這個理由，她不能說出來。
聽著她這義正言辭的拒絕，顧澤臨微微皺了皺眉：“你現在病了，等你清醒以後我們再聊。”
“不，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他突然有些懊惱。
誠然，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把她當成了寧清歡，但那也是因為他認為她就是寧清歡，隻是這一點，一直都得不到證實。
後來，他漸漸發現自己開始不由自主地關注她，不自覺被她吸引，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確定，無論這個女人是不是寧清歡，她對他來說都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