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值,那得值?”賈文明看著張老板。
張老板伸出五個指頭,看看賈文明,一笑,翻了一番。
“一萬文?”賈文明伸著脖子,瞪著眼。
張老板笑笑,把手又翻了一番。
“一萬五?”賈文明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張老板點點頭。
賈文明半響沒說出話來,他奶奶的,我這個縣令一年朝廷的俸祿不過是兩千多文錢,就這麼個小戒指能值一萬五?那豈不相當於我六七年的俸祿?這是個什麼樣的戒指?
賈文明哆嗉著,拿起桌子上的戒指,仔仔細細的瞅著。
“賈大人,這枚戒指,必是大戶人家所有,這個傻瓜,除非是他祖上做過官或者經過商,不過以我看來,這傻瓜倒很是可疑,看他吞吞吐吐,也說不清祖上的具體情況,怕是偷盜得之。”張老板分析。
“嗯,”賈文明一邊瞅著戒指,一邊點點頭,“本縣一定要調查清楚,定然不會放過為非作歹之徒。以正朝廷之法律,以保百姓財產之安全。”
“百姓之福,百姓之福啊。”張老板拍著馬屁。
“案件查清之後,本縣必定給張老板一個嘉獎,以資鼓勵。”賈文明放下戒指,搖頭晃腦的說。
給我個嘉獎?張老板笑而不語,端杯喝茶。
“不過,”賈文明向前湊了湊脖子,看著張老板,“這枚戒指要是典當的話,能給多少錢呢?”
“哦,”張老板沉吟了一下,“在我這裏典當的話,我隻能出九千文。”
“九千文?哦。”賈文明點了點頭,心想,要是這是個死當呢?肯定還要多出幾千文吧?嗯,這話可不能問,問了這話,他必定起疑。
“請喝茶。”賈文明端起茶杯。
夜晚,傻瓜和幾個犯人關在一間屋子裏。屋子裏除了地上一堆亂草,再無他物,傻瓜自己坐在一邊,一邊摸著自己紅腫的屁股,聽著那幾個人在一起講述各自的經曆。
屋裏有點冷,傻瓜蜷了蜷身子。一動,屁股就疼。
這時門打開了,兩個衙役走進來,叫,“哪個叫傻瓜?出來。”
傻瓜慢慢的站了起來,驚異,“叫我幹啥呢,官大人?”
“走走走。”衙役催促著傻瓜快走。
衙役把傻瓜領到一間小屋子裏,這小屋子還有張木板床。傻瓜打量打量屋內,“官大人,要把我關在這屋子裏啊?”
“賈大人關照你,讓你住這個屋子,好好認罪吧。”衙役說完出去關上了門。
這就是牢房嗎?傻瓜慢慢的坐到床上,看著掛在牆壁上的一盞小油燈。
這時門又開了,一個衙役又伸進腦袋來說,“趕緊吹燈睡覺,別浪費官家的燈油。”
“好好好。”傻瓜急忙應著,起身去吧油燈吹滅了,又坐到床上,有些冷,床板光禿禿的,又硬又涼,傻瓜本不想躺下,可是屁股又疼,隻好趴在床板上,屁股朝上,這樣多少還好受點。
趴在床上,傻瓜思緒萬千。唉,好命苦啊,沒當到錢,反倒被送進了衙門,爹爹要知道,不知又會急成什麼樣呢。我要是一直不承認,不知道會不會把我放回家呢,可是不承認他們會不會去我家調查啊。要是一去調查,那不就查出我祖上都是窮人了嗎?那我不還得坐大牢?
唉,我要是承認了那不馬上就定我罪了,還是待在大牢裏出不去啊?爹啊,這可怎麼辦啊,承不承認傻瓜都會坐大牢的呀。不承認還會挨板子的呀。
那我也沒辦法上學了,還當個啥官啊?怎麼這和尚老神仙算的不準啊,他也沒算到我會蹲大牢呀?
傻瓜想來想去,長籲短歎,心裏亂成一團。屁股疼,腦子亂,身上又冷,翻來覆去想了一個多時辰,睡也睡不著。
約莫到了亥時的時候,傻瓜忽然聽到開門聲,隨即一束燈光照了進來。傻瓜就坐了起來。
哎呀,親爹哎,這不是縣令賈大人嗎?傻瓜心裏一慌,兩腿一軟就跪在地上了,“賈大人。”
賈文明嗬嗬一笑,命令身後打著燈籠的衙役,“把油燈點起來,你在院子裏候著吧。”
衙役點點頭,拿出火鐮,燃起了油燈,然後關上門去了外麵院子裏候著。
賈文明看著衙役出去了,又透過小窗戶向外看了看,看見衙役離著門口遠遠地,這才回過頭來,“起來說話吧,傻瓜。”
傻瓜跪在地上沒敢動。
“讓你起來你就起來,你姓賈,本縣也姓賈,好歹我們也是一家子嘛,再說,這也不是在縣衙大堂上,你起來說話便是。”賈文明和顏悅色的說。
傻瓜將信將疑的站起來,“賈大人,你,你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