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果然是神醫!
“大哥,真的隻能你下去嗎?我們不能一同下去嗎?”藺少傑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然之前程神醫已經交代過緣由,但他還是不死心。
“多一個人找總好過一個人吧?”
“神醫不是說過了嗎,此行必須由我一人來。”
藺少檉一邊說,一邊自衣袖裏掏出玉淩沛給得驅蛇藥粉,將周身塗了個遍。
“可是、、、、”
“沒有可是!”
原本還輕聲應答的藺少檉倏然強硬的拒絕。
“少傑,你的好意大哥心領了。但是,這一次,必須由大哥自己親力親為,否則靈蛇草是不會自動獻身的。”說著說著,藺少檉不禁放軟了語氣,“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靈蛇草還得需要你們帶回去。”
他不是不擔心,隻是,萬事沒有個定數。況且,采取靈蛇草是何等的危險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能明知有危險,還要讓自己的弟弟陪同前去。
“好啦好啦。”藺少毅拍了拍三弟的肩,笑哈哈的說,“放心吧,大哥武功那麼好,不會有事的。大哥一定會帶著靈蛇草平安回來的,對吧?”最後一句,他是看著藺少檉說的,隻為,
求得一句保證,
哪怕,
隻是微不足道的言語。
“恩。”
藺少檉朝他慎重的點了點頭,彎腰,撿起早已準備好的麻繩往腰際一綁,再牢牢的打了兩個係,這才抬起頭,分別看了眼兩個弟弟,又看了看鐵木齊。
“那就麻煩各位了。”
昏黃的燭光,靜靜的臥房,就算門窗緊閉,也照樣能清楚聽見屋外寒風的呼呼聲。
柳善雄靠坐在床頭,單手扶起氣若遊絲的女兒,一手接過秀兒遞上的藥碗。
一股濃濃的藥草味撲鼻而來,原本昏睡的柳綺韻幽幽的轉醒,“這是?”
盯著湊到嘴邊的黑乎乎的濃湯,她滿眼疑問。
“這是神醫配合靈蛇草熬製的解藥,乖女兒,快趁熱喝下去。”說著的同時,柳善雄又將藥碗湊近了些,誘哄著她喝下,“喝了病就好了。”
靈蛇草?
柳綺韻虛弱的抬眼,一一看過房內的每一個人,但是、、、、
“他呢?”
“誰?”柳善雄裝傻,而站在一旁的每個人,麵色瞬間慘白。
“爹爹,你知道我在說誰。”
她能清楚的感到爹爹突然僵硬的身體。
大家都在,為何獨獨缺了他?
柳綺韻沒來由的一個寒顫,莫非是、、、、
“他人呢?”柳綺韻焦急的轉身抓住柳善雄的衣袖,“他人呢?爹爹,告訴我,他,他,他,他是不是、、、、”
說著說著,眼淚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連問他他是不是出事了的勇氣也沒有。
“韻兒,乖,別哭!”柳善雄將藥碗遞給秀兒,心疼的摟過她顫抖不已的身子。
“嗚嗚、、、、”柳綺韻靠在父親的肩頭,忍不住嚶嚶啜泣起來。
他該呆在她的床頭的不是嗎?
他該等著她醒來的不是嗎?
他該親自喂她喝藥的不是嗎?
可?
現在他人呢?
他不是承諾要一直陪著她的嗎?他不是答應過她,不能強求,隻要平平安安的回到她身邊的嗎?
為何?
他們好不容易才確定彼此的心,他怎麼舍得放下她不管?他怎麼忍心?
“嗚嗚、、、、”越想,心中越害怕、越難受,哭的也就越加傷心。
她不應該哭的,她應該要問清楚的,就算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應該要徹徹底底、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的,但是,
此時,不安已經掩蓋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害怕!
她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她最不想要、最不能接受的!
“孩子,你這一哭,哭得爹爹心都碎了!”懷裏抱著痛苦不已外加性命堪憂的女兒,柳善雄一時不忍,竟也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