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穿過樹葉間隙,光影斑駁的灑在道路上。
兩人並肩走了許久,夏言冰見離家已經很遠,瞥了一眼被宋祁臻緊緊握住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抽了回來,“剛才,謝謝你替我出頭,你怎麼會來我家?”
他緩緩側過頭,從懷裏拿出一個女士錢包遞給她,“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應該是你的。”
夏言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發現錢包真的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感激的接過來,“謝謝啊,我都不知道”
想起錢的事情,她又不禁皺起了眉頭,“可是你不應該給她那二十萬的,這麼多錢,估計把我自己賣了都不夠,我要怎麼還給你?”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似笑非笑道,“那就當是把你賣給我了。”
“我還是回去幫你拿回來吧!”
她說著,便要轉身回家。
“不用了。”宋祁臻將她拉了回來,見她一臉嚴肅,隻好坦白道,“那張支票是無效的。”
話落,他仔細盯著她的反應,除了驚訝與疑惑就再無其他表情。
“原來那支票是用來唬人的可你這麼幫我,你就不怕我真是我後媽口中的那種壞女人嗎”說起來,她跟他隻是一麵之緣,他第一次就幫了自己大忙,第二次又同樣出手相助。
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來說,他的熱心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宋祁臻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你是不是壞女人我不知道,不過你那個後媽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漫不經心的語氣,卻透著對她濃濃的信任,如溫暖的泉水一般,直直的觸進她的心底。
失憶之前她經曆過什麼,她都完全不記得了。可是失憶之後的這七年,男友的離開,妹妹的冷嘲熱諷,還有後媽的惡語相向讓她本就不大的世界裏隻剩下一片冰封刺冷。
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又對自己那麼好的人。
夜幕降臨,無家可歸的夏言冰漫無目的的跟在他身後。
那個所謂的“家”,或許根本不屬於她,她也不想回去。
大概是察覺到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宋祁臻頓住步伐,“我那裏有地方可以住,如果你不怕我是壞人的話”
她微微一愣,笑道,“你這麼幫我,如果還是壞人的話,那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他靠近了一步,眸中的笑意讓她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臉頰微紅。
跟一個陌生男人回家,這是她從來沒有敢做的事情,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種吸引力,讓她忍不住放下對他的戒心。
他住的地方是一間不大的公寓,一室一廳,一個人住倒是足夠,兩個人不免顯得有些狹小,尤其是晚上睡覺,整間房裏隻有一張床,夏言冰主動抱著枕頭去躺沙發,卻被他摁回了床上。
她剛想說什麼,他便搶了她的枕頭走向門外。
顯然,是把臥室讓給她了。
到人家家裏求收留還霸占了人家的床,怎麼有些說不過去,夏言冰趕緊提議道,“要不然一起睡好了,反正床挺大的。”
她口中的“一起睡”是非常純潔正直的字麵意思,可是落在某人耳中,顯然會錯了意。
“你對男人都是這麼主動的麼?”他微微眯起雙眼,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她那會,她也是十分主動彪悍的把他撲倒在床上盡管隻是鬧了個誤會。
揉了揉眉心,他將枕頭扔回床上,走到她身邊,俯身壓上,“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
說著,便伸出修長的手指去解她的衣服。
夏言冰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上頓時燒紅了一片,縮到角落裏,“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睡旁邊啊!我們各睡各的互不打擾!”
她躲開對方的魔爪,用被子在床中央隔了一條“三八線”,劇烈的動作累的她氣喘籲籲的,小臉蒙上一層嬌紅,更加顯得可愛誘人。
回頭看了一眼宋祁臻,發現他正靠在床邊對自己勾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才恍然意識到他剛剛是故意作弄自己,十分窘迫。
“我知道了,早點休息吧。”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慵懶的起身繞到另一側,“以後記得,‘一起睡’這種話就不要隨便對男人說了,如果是我也就罷了,換作別人就不一定會怎麼樣了”
“我、我知道了”她抓了抓頭發,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