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冰在森林中迷失已經有七天了,每天,她餓了就找野果吃,渴了,遇到溪水的時候就喝溪水,如果沒有隻能是忍著。

每天在這漫無邊際的森林裏打轉,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從石屋子帶出來的繩子早就遺失了,剩下的那一把鈍刀,她勉強的砍了一根樹枝做拐杖。

現在的她又累又餓,頭暈目眩的。

夏言冰不知道,她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裏。

現在,她晚上基本都不敢睡,森林裏到處都是奇怪的聲音,實在累得睜不開眼了,她才眯上眼晴小睡一會,鈍刀不曾離手,生怕像前兩天一樣,有個什麼東西朝著她撲過來。

“嗷”的一個聲音從山上傳來。

夏言冰猛然睜開眼,這個聲音她知道,曾經她在電視上聽過。

那是狼,這裏怎麼會有狼?

夏言冰強行起身,心中害怕,手腳打顫,她一定要離開這裏。

一手扶著拐杖,一手拿著鈍刀,手忙腳亂的想往上爬,卻不想腳下一滑,夏言冰整個人瞬間重重的撲倒在地上,還沒有等她驚呼出聲,身體順著坡一直往山溝裏滾去。

“劈裏啪啦”的樹枝折斷的聲音響起,夏言冰的頭重重的撞到一個樹樁上,暈過去了。

宋祁臻猛然間像是聽到了夏言冰呼救的聲音,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裏的山路很滑,而且越來越陡,完全是一片沒有開發過的森林。

宋祁臻聽到蘇白澤越來越喘的氣息,心中很著急。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保鏢打來的。

“宋總,你們在哪裏?旅遊公司的白總請當地的村民幫忙找,聽當地的獵人說,這山裏真的有野豬和野狼,幾年前,還咬死過人。”

宋祁臻閉上深邃的眼眸,他需要平複心情,不能讓蘇白澤再跟上來了,真的太危險了。

“成年男人都可以去,五個人組成一隊,找到人,一個人二千塊,但是要注意安全。”一字一句的牛山頭村的材長說道。

村長點了點頭,白浩錢的意思他懂,低頭看了看相片裏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心中盤算了一下村裏能上山幫忙尋人的人數道:“我馬上招集,有多少人就去多少人,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明天早上出發行不行?”

山上有狼,他也是擔心村民的安危。

白浩錢搖頭:“一定要現在出發,連夜找,裝備我都準備好了,有手電筒和幹糧,一人一個包,不夠的我再去買。”

上山找人二千塊錢一個,這個消息不到半個小時就在村裏傳開了,現在並不是農忙期,許多男男女女都跑到村長家,紛紛表示自己也要報名,反正找不找得到是另一回事,全當湊人頭,反正都是按人頭算錢的。

白浩錢再一次強調,找到人以後,一人給二千塊錢的酬勞,如果找不到人,那一個隻有兩百塊錢的辛苦費。

村長又開口道:“山上危險,又是大晚上的,大家還是掂量一下,能去就去,不能去就不要誤了白總的事。”

經過村長的一席話,村民們又嘀咕了半天,最後有三十個成年的男子加入了隊伍,白浩錢讓他們五人一組,一組一個對講機,並囑咐注意安全之類後才往山上出發。

今夜的牛山村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天還沒有暗下來,天空又細蒙蒙的下起了雨。

宋祁臻想繼續前行,一路走來,他看到一些樹枝被鈍刀砍過的痕跡,有的樹枝上甚至還勾了一起衣服的碎片。

但蘇白澤明顯已經體力不支了,他跌跌撞撞的已經摔了好幾次,可宋祁臻一提出要往回走蘇白澤就堅決反對。

“我沒事,媽媽肯定在前麵等著我們,我們再往前走段,她肯定就在前麵。”蘇白澤咧嘴對著宋祁臻笑,宋祁臻的心中泛起酸酸的感覺。

這個孩子,太懂事了。

“那我們再走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折返回去。”宋祁臻心裏是打算折返回石屋的,他沒有什麼關係,主要是蘇白澤,他的臉色很蒼白。

蘇白澤沒有再吱聲,低著頭,認真的走路,手中的枝樹換了一根又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