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醒過來已經是淩晨三點。
她睜開眼，盯著天花板，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明，右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卻觸碰到什麼東西，她垂下眼睫，看到的是埋在自己手邊的一個腦袋，黑黑的頭發，江小蕎嘴角微微上揚，知道是肖站。
剖過腹的地方，疼痛越來越清晰，哪怕她的手臂旁邊放著鎮痛棒。
這一刻，她的心情很複雜，生下了孩子，除了欣喜，滿足，還有一股空蕩蕩的失落。
兩個小家夥在她肚子裏的日日夜夜，其實不止她陪伴著她們，她們兩個也一直在陪伴著她。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奇妙，兩個小家夥的一舉一動，都會讓她感覺到，甚至是他們的喜怒哀樂。
可是現在起，他們將要和她分開獨自成長。
孩子不在她這間房間，她能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小貓叫一樣的嗚咽聲音。
應該是有人陪伴，兩個孩子在那裏。
江小蕎動了動手，清醒之後動作沒有任何遲緩，手指插/入他濃黑的發間，輕輕地撫摸，直到她的手腕被握住。
肖站醒過來，抬起頭，冒出胡須的青茬，眼底的深深陰影，看起來有些憔悴。
“醒啦？會不會很疼？要不要我去把大夫叫來。”
他始終握緊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一直沒再鬆開。
“孩子呢？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雖然剖腹產的麻藥不是那種讓人陷入深度昏迷的麻藥，可是當時孩子被抱出來的時候她隻是隱約的聽到是女孩，想要再次確認。
“女孩！是兩個小天使，她們在外麵的房間媽媽和護工在照顧她們，放心好了。”
看得出來江小蕎想要看看孩子，就說：“要不然一會兒我把她們兩個抱過來給你看看。”
江小蕎搖搖頭，她聽得出來，這個時候兩個孩子和外麵，照顧的大人都已經睡了。如果把她們抱過來恐怕大人也會驚醒，她照顧一對孩子是多麼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剛剛出生的嬰兒。
“等天亮以後吧，你也再睡會。”
肖站拿了棉棒沾了溫開水輕輕的給她在嘴唇上濕潤，一邊專注的對她說：“醫生說了，你現在還不能一下子大量喝水，先用棉棒蘸一些水濕潤嘴唇，過一兩個小時之後可以少量的喝一口兩口水，然後慢慢的就可以隔一個小時喝一次水，醫生囑咐你要早下床。明天一早的話我扶著你下床，稍微走動下盡量早一點排氣你就能可以開始喝粥。”
江小蕎微笑，“你現在都快要成了護工。”
肖站親親她的額頭，“謝謝你老婆，謝謝你！成全了我的人生，這輩子我再也沒有遺憾，你們五個人就會是我最親的親人。”
江小蕎眼睛濕潤，這個男人今天居然這麼感性，他說的是五個人，也把雙胞胎兄弟包括進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多麼寬容的胸懷，她閉上眼睛。
………………
其實再次睡也就睡了兩個小時。
外麵兩個小家夥早已經折騰開了，護士來看過，說兩個小家夥應該開始嚐試吃媽媽的初乳了，早一點讓兩個孩子吃，江小蕎的母乳就會越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