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心裏歎了口氣:“好吧,我不煩你了,我知道你對我有看法,就算你不把我當情人,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當朋友,你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希望能告訴我,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我一定盡力幫你。”
楚天:“謝謝董事長,如果我真有困難一定找你,好了,我要開始忙了。”
梅子:“唉……”
梅子哪知道楚天此刻的心思一股腦放在家事上,正琢磨如何從大豐公司把錢要回來,哪有心思和她搗鼓這些兒女情長的事事。
楚天不準備接受梅子的幫助,他不喜歡接受別人施舍,梅子確實有錢,可那與自己何幹?
從這兩天梅子和方亮的態度裏看得出,他們並不想讓自己離開,這讓楚天心裏稍有些寬慰。不過楚天也感覺到,方亮一方麵不想讓他走,不和自己頂到底,另一方麵卻又想馴服自己,讓自己對他服服帖帖。
如果方亮真的這樣想,那可就錯了,說明他還不了解自己。
楚天講義氣仗義知恩圖報,但卻絕不會屈服於任何外來的勢力或人。
此刻楚天扁桃體的炎症在減輕,心火卻越來越旺,牙疼地更厲害了。
楚天現在別無他法,隻有一棵救命稻草——葛玲。
幾乎每隔1個小時,楚天都要去門口的ATM機上查一次。葛玲那邊催多了不好,會煩的,還是自己多辛苦辛苦去查吧,這年頭欠賬的是大爺。
雖然每次都失望而歸,但下次去的時候還是帶著希望,哪怕是很微薄的一線希望。
隨著一次次失望而歸,楚天心裏的火越來越盛,越來越急。
忙完手頭的事,楚天去醫院輸液。
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陰冷的天氣,楚天的心情極度低落。
那邊爸爸在病床上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這邊自己也在和疾病做鬥爭。
那邊急等著錢做手術,這邊有債卻收不回。
楚天感到焦急而又無奈。
這幾日,楚天每天都和媽打電話,他把媽的卡號記下了,自己這邊錢一到位馬上就可以打過去。
下午媽來電話告訴楚天,不要為錢的事太著急了,果園已經找到到買主了,明天上午成交,因為季節不合適,加上家裏急用錢,讓對方撿了大便宜。
楚天一聽急了,果園是爸爸拾掇了多年的心血,家裏就指望它賺錢呢,果園賣了,今後的日子咋辦?
“媽,先不要賣,我再想想辦法。”楚天對媽說。
楚天又一次找到葛玲,葛玲一臉同情,可財務賬上實在沒錢,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
“那到底啥時候能有錢啊?”楚天幾乎要叫起來。
“我怎麼知道啊,老板卷錢跑了,我又不分管財務。”葛玲也急了。
楚天知道光對葛玲發火沒用,索性直奔財務。
到了財務中心,鐵門關著,怎麼砸門也沒反應,裏麵沒人。
我擦,這算是怎麼回事?人都特麼跑了?
楚天無力地坐在台階上,心情十分沮喪。
葛玲走過來,安慰楚天說:“楚總監,我真的很想幫你,可現在財務的人也不在,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一定盡力。”
楚天衝葛玲點點頭,離開了大豐公司。
人被逼到無路可走的時候,什麼法子都得用一下。
楚天考慮再三,終於下了決心,決定開口向梅子借錢。
楚天想了,那10萬團款能要回來就馬上還給梅子,實在要不回來,就從自己工資和業務提成裏按月扣除還賬。
對楚天來說,開口求人很難,但逼到了這份上,隻有這條路可走了。
楚天給梅子打通了電話:“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啥事你說。”梅子好像不在公司,周圍聲音很嘈雜。
“我家人得病住院了,急需要錢做手術,我想從你那裏借8萬,我會盡快還你的。”楚天一口氣說完。
電話那端梅子突然沉默了。
楚天突然感覺很難堪,感覺自己此時就像個乞丐。
但人在屋簷下,沒法不低頭。
半天梅子說話了,聲音很輕,但口氣很幹脆:“抱歉,我從來就沒有借錢的習慣,我向來認為,大家做朋友,談啥都行,就是不要談錢。你讓我幫你別的沒問題,但這個我幫不了你。再說了,萬兒八千的我有,我可以直接給你,也不用你還,但8萬委實不是小數目,我自己做不了主,得問老方。”
被女人把話說到這份上,楚天感覺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十分抱歉,不給你添麻煩了。”
楚天忙掛斷了電話。
楚天並不生梅子的氣,來江城這段時間,他逐漸熟悉了南方人的脾性,幹啥都行,就是不要提錢。
而且錢是人家辛苦賺來的,憑啥借給自己?借是學雷鋒,不借也沒啥好說的。
而且正像梅子所說,這樣的事她自己也做不了主。
楚天後悔不該向梅子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