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愣神,接著呲牙一笑:“怎麼聽你話裏有話。”
梅子溫和地看著楚天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神情顯得疲倦。
楚天對梅子說:“你看起來有些憔悴,似乎很疲憊,上床躺一會吧。”
梅子也正有此意,上床靠在床背半躺著。
楚天吃完,梅子下床把楚天的殘羹收拾幹淨,給楚天倒了一杯熱水,又上了床。
楚天坐在床前,看著梅子說:“怎麼搞的?睡眠不好眼圈就發黑,快成老太婆了。”
梅子牽強一笑,拉過楚天的手輕輕摩著:“沒怎麼搞,就是休息不大好而已。”
楚天說:“你是不是和方總又鬧別扭了。”
梅子點點頭。
楚天看著梅子:“你們鬧得挺厲害?”
梅子又點頭。
楚天歎息一聲:“你們都是老夫老妻了,鬧啥啊,都有孩子了,好好過日子多好,非瞎折騰。”
梅子苦苦一笑:“誰都想好好過日子,你以為我想折騰?可……唉……”
楚天看著梅子無力無助的樣子,心裏突然感覺不是滋味,梅子的生活或許以前一直是幸福和和諧的,可自從自己在華天出現以後,梅子的生活開始變得不踏實了,自己應該是造成現在這一切的根源。
“抱歉,是因為我你才會這樣子,我清楚的。”楚天握握梅子的手,帶著歉意說,“我知道我的出現是個錯誤,我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我的出現擾亂了你原本平靜的生活,破壞了原有的和諧。”
梅子看著楚天抿抿嘴唇:“這其實和你沒關係,你不要瞎想,更不要有什麼精神負擔。”
“你就別安慰我了。”楚天打斷梅子的話,“我心裏很明白,自我在華天出現後,你的一切生活都變了,我是造成這一切的直接根源。”
梅子默默看著楚天半天沒說話,然後歎了口氣說:“你太高估自己了,把你的作用想象的太大了,我和老方鬧別扭,不是因為某一個事,也不是因為某一個人,而是長期矛盾的總爆發,如果非要說是因為你的話,那你也頂多是個導火索,或者說是往一個火藥桶裏扔了根火柴。”
楚天怔怔看著梅子,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梅子說:“其實吧,這人啊,都是命,一個人的幸福或快樂,痛苦或悲傷,都是命中早已注定的,怪不得別人,我天生就是這樣的命。”
楚天直盯著梅子:“你的意思是性格決定命運?”
“對——”梅子對楚天點點頭,“性格確實決定命運,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源於自己的性格,源於自己的命運,在外人看來,我現在有錢有房有公司,有臉蛋有青春有追求的男人,該是多麼幸福,多麼讓人妒忌,可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生活到底開不開心,婚姻到底幸不幸福,心裏到底苦不苦,隻有我自己知道,和外人是無法說的,說了人家也不信。”
“你心裏是不是很苦悶?”楚天說。
“嗯,我心裏非常鬱悶苦悶,但我從不和任何人說,就一直憋在心裏,讓自己去慢慢品味消化。”梅子說。
楚天輕輕拍拍梅子的手:“我覺得你有心裏話應該說出來,有心事要學會找人傾訴,不要憋在心裏,憋久了精神會更抑鬱。”
梅子搖搖頭:“可我無法傾訴啊,我沒人可以傾訴的,老方不會聽,我也不願向他說,這幾年來,一直有個心結凝在我內心深處,我無法對人說,隻能在心裏積壓著,愈積壓愈重,愈積壓愈大,幾乎壓得我夜不成寐喘不上氣,成為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心魔。我其實明白,我所有的壓抑和鬱悶,都是源於這心魔。”
楚天看著梅子痛苦的表情,突然有些愛憐的感覺,把手貼在梅子臉上,輕輕摸著梅子的臉,溫和地說:“那你能和我說說嗎?或許我可以幫你解開這心魔,或者出點主意。”
梅子感激地笑笑,又搖頭說:“畢竟你還年輕,你不懂這些事的。”
“屁話。”楚天一瞪梅子,“你也就比我大一點而已,在我麵前裝啥老啊,說——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你啥忙,但起碼你心裏會好受些。”
楚天這話一方麵是出於對梅子的關心,想寬慰一下她,另一方麵楚天憑直覺感到,梅子這心魔很可能和那個神秘的前老板娘有關,這勾起了他的興趣,因此極力攛掇梅子說出來。
梅子愣愣地看著楚天,有些猶豫,琢磨著要不要和楚天談這事。
“咋?不信任我?把我當成外人了?不願和我說心裏話就拉倒。”楚天用了激將法,故意做出不開心的樣子。
這話起了作用,梅子終於下了決心,往裏麵靠了下,拉拉楚天的手說:“你不用激將我,我哪會把你當外人呢,你應該懂得我的心的,你過來和我坐在一起,我從頭開始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