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終於睡足了,終於醒過來。
外麵天色已大亮,雪又開始下,雖然還是鵝毛大雪,但風小了許多。
看看時間已是上午10點半。
看看車外,路依然沒通,堵了10個多小時了。
看看麥蘇,正側身麵對自己,腮枕在自己手上,還沒醒。
睡夢裏的麥蘇真好看,到底是大美女,連睡覺的姿勢都這麼美。
夢姐睡覺的姿態一定比麥蘇還好看。
楚天現在發覺自己養成了一種思維定勢,隻要發現別的女人有什麼優點,一定會想到夢姐,而且夢姐一定會比她們更優秀。
楚天認為自己不是愛屋及烏,事實是如此,雖然自己沒見過夢姐,但楚天固執地認為事實一定是這樣子的。
楚天認真看了幾眼麥蘇,好純好俊的女子,此女隻應天上有。
突然楚天發現麥蘇臉上有兩道尚未全幹的淚痕。
楚天大驚,美女怎麼會哭?為啥哭了?莫不是離家那麼遠,昨晚又受了那麼多折騰,因為委屈才哭的?
又想,應該不會啊,麥蘇可是堅強堅韌的女人,怎麼會隨便哭呢?
不過再堅強的女人在睡夢裏都是脆弱的,麥蘇一定是夢見什麼傷心事不自覺流出了淚。
做女人不易,一個在事業上春風得意的女人,給外人的印象是堅韌堅強,可在不為人知的背後一定是脆弱的。楚天想起葉娜說過麥蘇的婚姻,不由感慨起來,夢中的麥蘇一定是脆弱的。
正琢磨著麥蘇醒了。
楚天忙把視線移開:“麥蘇,你醒了。”
麥蘇揉揉眼坐起來看著楚天:“老楚,你啥時醒的?我咋不知道?”
楚天把座位調正:“我剛醒。”
麥蘇也調正座位:“哈,快11點了,我們這一覺睡得可不短咯。”
楚天精神氣很足,笑著說:“感覺爽不?”
麥蘇伸個懶腰:“爽啊,好爽。”
楚天看著外麵的鵝毛大雪:“可我們還是走不了,臘月29了。”
外麵的雪雖然很大,但因為車內溫度高,落到車窗上就化了。
“嗬嗬……不急,大家都在這窩著呢,又不是隻有我們。”麥蘇開心地看著外麵的銀裝素裹和飄落的大雪:“真美了,太美了,老楚,我們出去拍相。”
楚天也來了興致:“好啊,穿上棉衣出去。”
兩人穿上棉衣下車,走到高速邊上環顧四周。
嘿,好大的雪,丘陵、樹木和房屋全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眼前是粉妝玉砌的世界,高速兩邊落光葉子的樹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中間的冬青隔離帶堆滿了蓬鬆沉甸甸的雪球,一陣風吹來,樹枝輕輕搖晃,銀條和雪球簌簌落下來,玉屑似的雪末隨風飄揚。
麥蘇很興奮,把手機遞給楚天,擺出姿勢讓楚天給自己拍照。
拍了一會,麥蘇弄了幾個雪球衝楚天扔過來,開心地哈哈大笑。
楚天被其中一個雪球打中了腦袋,連頭帶脖子都是雪。
看到麥蘇開心的樣子,楚天心裏也快樂起來,和麥蘇在路邊雪地上嬉鬧了一陣,直到感覺肚子餓了才回到車裏。
麥蘇拿出火腿、麵包、牛肉幹和飲料,兩人大口吃起來。
“老楚……”麥蘇邊吃邊說,“這大雪把我們隔絕在這裏,怎麼感覺我倆像在世外桃源一般無牽無掛無憂無慮。”
楚天大口吃著火腿:“不餓不冷能源充足的時候像世外桃源,又冷又餓沒有後援的時候我像死亡地帶。”
麥蘇搖搖頭:“楚大廚,你夠損的,我好不容易要脫俗和現實有個浪漫幻想,你一下把我拉回來了。”
女人都愛幻想喜歡做夢,看來麥蘇也不例外。
不知夢姐喜不喜歡憧憬幻想。
楚天看著麥蘇說:“你清醒點麵對現實吧,老幻想不切實際的事幹嘛?幻想多了對女人沒好處,隻會讓自己越來越陶醉。”
麥蘇嗬嗬笑了,忽然很認真地看著楚天說:“大廚你錯了,你對女人的幻想有錯誤的理解,你不明白幻想對女人的重要。”
楚天看麥蘇說得很認真:“說說你的高見。”
麥蘇看著車外飄落的雪花,神情變得向往起來:“高見不敢當,交流是可以的,其實作為女人,我很喜歡幻想,幻想是我靈魂中不可缺失的部分,有幻想才有夢想,有幻想才能使我感覺在生活的前方有一處有山有水、有花有綠地、有煩惱也有憂鬱的未知領地,等著我去體驗欣賞。
假如女人缺了幻想,那生命就如枯井了無生趣,活著缺少詩意。幻想是女人的天堂和翅膀,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幻想。我小時候就愛幻想,一個人無論是忙碌還是靜處,大腦就像脫韁的野馬到處遊蕩,一個人沉浸在想像的空間中會其樂無窮。
看到鳥兒在天空飛翔,我就想假如自己有一雙翅膀多好,可以飛到我喜歡的任何地方,遠離一切不喜歡的東西。看到小花靜靜開放,看到蝴蝶蜜蜂圍著花兒轉,我就想自己要是一朵小花也很不錯,可以裝扮大地,還可以被生靈喜歡,也不枉這一世。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日子裏,是幻想支撐我揚起生活的風帆度過了難熬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