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梅子邊開車邊說,“那麥蘇人呢?沒跟你走,留在廟裏了?”
“你希望麥蘇出家?”楚天緊盯著梅子。
“你咋能這麼說,我無緣無故幹嘛要希望她出家?”梅子說。
“額……無緣無故……這話說得好。”楚天點點頭,帶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梅子,既然無緣無故,那你和麥蘇也就一定是沒有什麼恩怨情仇的了。”
梅子的臉陡然變色。
“你……你這話啥意思?”梅子弱弱地問楚天,聲音裏帶著膽怯,握方向盤的手在微微發抖。
隨著梅子的手抖,正高速行駛的車子也輕微晃動了一下。
“緊張啥?專心開車。”楚天神色非常冷靜,目視前方淡淡地說。
“你……你剛才那話是啥意思?”梅子的口氣越來越虛,聲音越來越弱。
楚天心裏很平靜,看著梅子:“你覺得呢?你真的不知道?”
梅子不作聲,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嘴角緊緊抿著。
楚天心裏歎了口氣,悠悠地說:“其實上午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話就讓我懷疑了,你知道那男人是方亮;其實我這人有時粗枝大葉,我應該早就感覺到你認識麥蘇。”
梅子麵部表情抽搐了下,仍默不作聲開車。
“隻是一開始你從我嘴裏聽說麥蘇的時候,你不知道麥蘇是她後來改的名字,但你那天看到麥蘇和葉娜一起吃早點出來上車,那時你就知道麥蘇是她了,但你一直沒說,包括那次你開車送我到四海旅遊門口而不入,那時你就已經知道麥蘇的旅行社叫什麼名字在哪了。從那時起,你就對我和麥蘇的交往疑神疑鬼,就一直從心裏憂懼緊張……”楚天看著梅子一字一頓地說,“我今天終於明白,原來麥蘇就是章——曉——芸。”
雖然知道楚天會說出這名字,雖然知道麥蘇就是章曉芸,但當楚天一字一頓說出的時候,梅子的身體還是打了個寒噤,胳膊不由得瑟了下。
“你對這名字非常敏感,我感能覺到。”楚天繼續說,“從小到大,你一直沒能超越章曉芸,即使你把章曉芸擠走和方亮結婚,表麵上你暫時贏了,但你最後還是輸了,方亮現在仍還在找章曉芸。”
“不用你提醒我,我都知道。”梅子有些惱羞,臉上的氣惱在暗淡的光線下若隱若現,“你是啥意思?是因為今天自己知道了麥蘇的身份而得意?拿這來打擊揭穿羞辱我?”
“錯,我沒這意思。”楚天說,“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事,是想讓你心裏陽光點,不要動不動就猜疑,你千辛萬苦開車跑東舟幹嘛來了?還不是擔心我會和章曉芸出什麼事?其實你多慮了,不要把人家都想地那麼齷齪。另外,麥蘇是章曉芸的事,你對我可是隱瞞了好久,我問過你幾次,你都支支吾吾說不認識麥蘇,其實有這必要嗎?麥蘇是誰對我來說重要嗎?我和麥蘇又沒什麼糾葛,你完全沒必要瞞我,告訴我又會怎麼樣?”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就心裏不陽光了?”梅子有些賭氣似的說。
“你自己說。”楚天回應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
“我做啥虧心事了?”梅子臉上的表情突然很緊張。
“緊張啥,你做的虧心事又不是我發現的,還不是你主動和我說的。”楚天不以為然地看著梅子,“和閨蜜的老公亂搞,鵲巢鳩占,這不是虧心事是啥?”
梅子鬆了口氣。
楚天看著梅子的表情:“咦,莫不是你又做啥虧心事了?”
梅子掩飾地理理頭發勉強笑笑:“你就把我看得這麼低級敗壞,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楚天無聊地看著窗外:“我當然是信你的,不然我怎麼會……不過現在我和麥蘇是不錯的朋友關係,下一步還會有緊密的業務合作,以後我們會經常打交道,希望你能正確對待這事,不要小婦人之見老記掛著以前那些事,當然,你不願見她我可以理解,那就不見好了,我也不會主動在她麵前提你,大家互不幹擾。
梅子,你一定記住我的話,女人對自己要有信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就會對你負責,就會對你肚裏的孩子負責,就會好好對待你,就像當初我打算對葉娜那樣,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信任非常重要,我是相信你的,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最後幾句話楚天說地非常認真誠懇。
梅子有些心神不定,又有些無奈:“我在別人麵前一向是自信的,可在你麵前老感覺心裏不踏實,老信心不足,一想起章曉芸,我就不是信心不足的問題,而是信心徹底全無。所以我不願讓你知道麥蘇的真實身份,不願你和她多接近,我很害怕和她見麵。”
楚天不禁笑起來:“梅子,說實話,你絕對算得上是美女,個人能力和氣質教養在同齡女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可以做得更好,但不會是最好,你為什麼做啥事都要和章曉芸比呢?為什麼一定要分出個勝負高低呢?你難道就不能從心裏徹底除掉那心魔,和章曉芸坦然相對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