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他們開車往回趕,傍晚時分回到吳州,先去了葉娜房子,麥蘇說抽空把房間打掃下。
房間裏有些淩亂,看來雷奧走的時候沒來得及認真打掃,麥蘇和楚天分頭打掃,楚天打掃廚房、餐廳和客廳,麥蘇收拾臥室、書房和陽台。
人去樓空,別墅裏顯得很空蕩,楚天邊收拾心裏邊湧起一股悲涼寂寥。自從自己和麥蘇一起,一直沒這感覺,不知為何,這兩天心中常有這種蒼涼感。
楚天收拾得快,一會過來幫麥蘇收拾臥室,將地下隨意堆積的衣服和枕巾收起來扔進洗衣機裏,突然停住,對麥蘇說:“姐,你來看看。”
麥蘇過來一看:“怎麼回事?枕巾上怎麼血跡?”
楚天又拉過被套的頭:“姐,你看這裏?”
麥蘇皺起眉看了半天:“怎麼會這樣呢?難道……”
“難道啥?”楚天問。
“沒啥,時候不早了,抓緊整理。”麥蘇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說,繼續整理床。
一會麥蘇拉開床頭櫃,看到一本醫學百科。
麥蘇身體晃了下,頭有些暈,將書放進包裏。
打掃完,洗完衣物,已經是深夜,楚天和麥蘇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草草洗涮上床休息。
楚天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一隻手還放在麥蘇胸口。
這是楚天這些日子睡覺的習慣,不摸著麥蘇的身體睡得不香。
麥蘇沒睡著,待楚天進入夢鄉,悄悄爬起,摸出那本醫學百科來到書房,打開書房的台燈開始翻閱醫學百科。
麥蘇快速一頁一頁揭過,突然在其中一頁停住,那一頁用鉛筆畫滿了記號。
麥蘇反複看著這頁,久久不動,一會合上書本,渾身顫抖身體抽搐,無聲哭起來……
麥蘇正哭著,一隻寬厚的大手撫著自己肩膀,楚天在身後說:“怎麼了?”
楚天起床上衛生間,一摸身邊空了,起床發現了哭泣的麥蘇。
“哥……”麥蘇轉身撲進楚天懷裏,抓住楚天的胳膊,渾身發顫,“雷奧他……他……”
楚天一眼看見了那本書,心裏一驚,扳過麥蘇身體,捧著麥蘇的臉:“怎麼了?雷奧怎麼了?你懷疑他得了什麼病?”
麥蘇點點頭打開那本書,翻到那頁指給楚天看:“這書是在雷奧床頭櫃發現的,我覺得枕巾和被頭的血漬不大正常,就特意把這本書帶回來,剛才一看,果然……”
“啊?竟然是這樣?難道雷奧得了這絕症?”楚天大為震驚,“你幹嘛不告訴我自己偷偷跑書房看?”
“我不敢確定,隻是猜測。”麥蘇對楚天說,“但我總覺得這種可行性是有的,雷奧得了絕症,不願牽連葉娜,不願牽連我們,不願讓周圍所有人替他擔心,所以辭職悄悄離去。當然這隻是我的推理,但願我猜錯了。”
楚天點點頭:“姐,你的分析有道理,我們應該抓緊告訴葉娜,這對葉娜尋找雷奧是個很好的線索。”
麥蘇點點頭:“明天我就和葉娜聯係,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雷奧,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樣,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挽救雷奧的生命,哪怕花再多錢。”
麥蘇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堅定執著。
楚天感動地摸著麥蘇的臉:“姐,你真是個活菩薩。”
麥蘇看著楚天:“哥,在任何時候,不管有多大的艱難險阻,都要保持樂觀態度,都要有信心戰勝困難。我不是什麼活菩薩,救不了天下的蒼生,我隻是在盡做朋友的心意。”
楚天點點頭:“姐,我記住你的話了,我會時刻保持樂觀的。”
麥蘇擁進楚天懷裏:“哥,樂觀是一種人生態度,一種堅強信念,困難麵前不低頭,挫折麵前不氣餒,希望和光明會永遠屬於我們。”
楚天點點頭彎腰將麥蘇抱起走向臥室:“姐,希望和光明一定會屬於我們……”
歐洲,日耳曼國度。
走在德斯頓安靜的街上,葉娜頓時感到這座小城的寧靜安詳,和吳州相比,這裏的春天姍姍來遲,路邊的迎春花正吐出嫩黃的骨朵。
天氣乍暖還寒,葉娜緊緊風衣領口,來不及領略異國美麗的風景,直奔當地治安所。
在治安所,一位和氣的大胡子耐心聽完這位美麗東方女孩用流利的日耳曼語進行的陳述要求,邊認真記下來,接著在電腦錄入查詢,一會看著葉娜,聳聳肩攤開手:“美麗的女士,抱歉,電腦裏沒有這人的資料,他不是這裏常住戶口,我沒辦法查到。”
葉娜一下傻眼了:“那暫時來這住的人你們有登記嗎?”
“你說的那位雷奧先生如果能來的話,大概多久了?”大胡子很想幫這個美麗的東方女孩。
葉娜想了下:“大概一周吧。”
“時間太短了,很抱歉,我們沒辦暫住登記。”大胡子思忖了下,“女士,請問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我不知道。”葉娜搖搖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摸出一張雷奧在自己的房子前的照片,“您看看,就是這,這背後是個湖,還有座山,旁邊是茂密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