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楚天在病房陪麥蘇聊天,黎雁沒有陪床的,躺在床上玩手機。
大約晚上8點多,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戴眼鏡的小夥推門進來,先衝楚天和麥蘇友好一笑,然後直奔黎雁病床。
“你怎麼來了?你來幹什麼?不是給你發短信說了不要過來?”黎雁有些不悅,輕聲而冷漠地說。
年輕人輕聲而委婉地解釋著:“你生病了我怎麼能不來呢?馬上要畢業,事情比較多,我剛忙完。對了,我爸媽今天來電話,說畢業後想讓我們馬上結婚……”
兩人談話的聲音雖小,但病房空間更小,足以灌進楚天和麥蘇耳朵。
楚天和麥蘇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討厭,你爸媽操的啥心?我的事自己知道怎麼辦?我說過要和你結婚嗎?我答應過你什麼嗎?”黎雁的聲音更加冷漠。
“你……”年輕人有些不知所措,“我們……”
“今天我給你發短信就是想委婉告訴你,不想當麵傷害你,既然你來了那我就直說了吧,畢業了,我們的關係也結束了,別有啥多餘想法,這幾年你不吃虧,白白用了我這麼久,現在我們各奔東西吧。”黎雁輕描淡寫說著,聲音很低,生怕楚天和麥蘇聽見。
“你怎麼能這樣?我們不是說好畢業後一起出去打拚的嗎?”年輕人的表情顯得很痛苦。
“打拚?你一大男人不能養活自己女人,還要我和你一起去打拚受罪,做夢去吧,我想要的你滿足不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該幹嘛幹嘛去,至於我,不用你操心,我有我的路我的計劃。”黎雁冷漠而低沉的聲音不可阻擋地進入楚天和麥蘇的耳朵。
然後兩人繼續小聲爭執辯論,黎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語氣越來越冷,最後年輕人神情沮喪地起身離去。
之後黎雁把腦袋縮進被窩,在被筒裏打起電話,說的什麼聽不清。
楚天看看麥蘇,搖搖頭笑笑。
麥蘇看著被子裏的黎雁,眼裏露出惋惜的表情,一會輕輕歎了口氣。
夜深了,楚天伺候麥蘇睡下,自己趴在麥蘇床頭,握著麥蘇的手,也慢慢睡去。
黎雁的電話足足打了2個多小時,聲音很小,在被筒裏倒也沒有打擾楚天休息。
麥蘇沒睡著,伸出手輕輕摸著楚天的頭,溫存地看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章曉玫就來接替楚天看護麥蘇,給楚天和麥蘇帶了早飯。曉玫長得和麥蘇一樣漂亮,隻不過氣質不如麥蘇,顯得幼稚而活潑。麥蘇和楚天說過,說曉玫就像小孩,整天無憂無慮不喑世事,總是讓人操心。前年麥蘇幫曉玫兩口子開了兩家超市連鎖加盟店,雖然收入不是很多,但一年幾十萬還是有的,加上曉玫本來就沒什麼宏圖大業的想法,小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
曉玫雖說無憂無慮,但也不全是,她最揪心的是姐姐的終身大事,最渴望的是姐姐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因此見了楚天對楚天顯得特別熱情,好像特喜歡楚天,給楚天帶的早飯很合楚天口味,估計是麥蘇事先叮囑了的。
楚天覺得曉玫挺好玩,像洋娃娃,性格介於葉娜和秀秀之間。曉玫一口一個大哥叫楚天,叫得麥蘇心裏老想笑,其實曉玫和楚天同年,但生日大點,比楚天大不到一個月。不過要是按親戚,從自己這邊論,叫楚天大哥也不為過。其實現在很多稱呼都在變化,姐夫這稱呼正逐漸被大哥所代替。
楚天上班剛走,餘靜帶著餘琳捧著絢爛的鮮花來慰問麥蘇了。
果不出楚天所料,餘靜一進門就被黎雁雷到了,足足5秒沒說話,然後看著黎雁尷尬地笑笑,黎雁同樣報以更尷尬的笑,她們都想起了那別墅的晚上,那個豪華的別墅,那個肮髒的大臥室。隻不過黎雁那天沒注意看牆上床頭貼的果體美女頭像,否則她會更意外。
然後黎雁找借口出去了,餘琳在旁,餘靜自然不好和麥蘇談黎雁。
餘琳一進門就被麥蘇雷到了,病床上的麥蘇依然那麼美麗動人,清秀儒雅之外又增添了幾分病態美,餘琳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得不到楚天垂青了,知道自己為什麼失敗了,不由甘心俯首稱臣,一口一個麥姐姐,叫得甜甜又蜜蜜。
麥蘇見到和餘靜同樣嫵媚的餘琳,不由暗暗感慨楚天能經受得住此姐妹倆的誘惑確也不容易,更對自己的魅力暗暗得意自豪。
黎雁出去後,大家樂嗬嗬談天說地。餘靜看見黎雁又想起了那副掛在牆上的照片,還有範世林淫邪而又陰險的話,盤算起範世林的老婆汪穎來,琢磨著看看能否利用汪穎來製衡一下範世林,逼迫範世林放棄對麥蘇的圖謀。
至於黎雁,那是自投羅網,貪圖榮華,自然另當別論,也無需別人幫忙,有一個範世林就夠了。
一會到了打針時間,黎雁回到病床開始打吊瓶,默默躺在那裏不說話。
黎雁一進屋,餘靜就感覺老不自在,不想說話了,倒是餘琳和麥蘇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麥蘇看出了餘靜的不自在,一會對餘靜說:“明天漂流就要開業了,公司裏大家一定很忙,你們先回去忙吧,我這邊沒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