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關於四海旅遊……”金福春臉色鐵青,心裏恨得癢癢的,要不是昨晚麥蘇的離去,自己也不至於找鄭燕過來填補空缺,也不至於自己的女人被範世林霸占去,想起這一點,金福春就把怒氣發到麥蘇身上了,對老許說:“你通知下麵,全麵審查四海旅遊的所有項目,今後,所有關於四海旅遊的事項,沒有我的批準,一律不得放行!”
金福春的眼裏充滿怒氣和殺氣,還有複仇的火焰,老許看了心裏一跳,老金要下手了,要把自己的女人被別人霸占的怒火轉移到麥蘇身上了,要拿四海旅遊開刀了。
老許剛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金福春的座機突然響了,一接,是範世林打過來的。
金福春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口氣也變得謙恭起來:“您有什麼吩咐……”
範世林接下來的話讓金福春大吃一驚:“昨晚吃飯,那四海旅遊的麥蘇目無本人,狂妄之極,氣焰囂張,今兒個我越想越氣,對此決不能姑息縱容,你,你們,有沒有責任?”
“我們管理失職,我們有責任。”金福春忙說,“我們正在討論這個事,決意要加強對旅遊公司的管理。”
“我建議……”範世林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很響,老許坐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我建議你們對全市旅遊公司來一次清查,當然,如果時間緊張,可以先列出幾個或者一個重點單位,重點監察,重點摸排,重點清理,我的意思你明白沒有?”
金福春很意外,範世林的話裏的含義竟然和自己剛才的意思如此巧合,忙說:“明白了,明白了。”
“對重點單位的清理監察,我要親自過問,要直接將情況報給我,沒有我的批準,重點單位的任何項目不得批準,不得放行,不得開口子。”
範世林的話裏充滿了騰騰殺機。
金福春一個寒噤,明白範世林的意思,他比自己更直接,更狠,更目的明確。
金福春知道範世林是不把麥蘇弄到手不罷休了,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斂財完女人,此次被麥蘇如此冷落,自然不肯算完,這次他是下了狠心要拿四海旅遊下手,逼麥蘇就範了。
金福春放下電話,看著老許:“行了,剛才我說的話等於沒說,這回是範老板親自過問了,親自下指示了,和我剛才基本一個意思,估計你剛才也聽到了,昨天麥蘇拒不陪酒,把範老板惹怒了,這次是真的怒了,去吧,去落實我剛才的安排,這次要直接上報範老板了。”
老許心裏一陣驚懼,一陣冷縮,一陣悲涼,看著金福春:“這……按工作程序,直接報範老板是越級啊,得先報您,然後再……”
“嗨!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怎麼就想不通呢?怪不得範老板老說你腦筋轉彎慢,開竅慢,這事你還想不通嗎?什麼程序,什麼越級,狗屁,都是狗屁,上麵的話就是程序,就是指示,就是規定,按上麵的話去做,就是講原則講大局,我們做下屬的,不要問這麼多為什麼,不要想那麼多為什麼,隻管去努力工作就是。”金福春耐心地開導下屬,“這次單位要提拔一個班子成員,我推薦的是你,你可要自己把握住,範老板那邊我會多多說好話的,上麵在征求意見的時候,範老板的意見很重要。”
老許頭上冒汗,連連點頭:“謝謝您的栽培,我知道該怎麼去做了,我會努力工作的。”
金福春點點頭:“這就對了,記住,服從是下屬的天職,和上麵對抗絕沒有好下場,你是聰明人,這圈子你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單位這麼多中層,都在眼巴巴看著這個職位,都在往上找人托關係。外單位也有一些人瞄著呢,想調進來,我一直頂著堅持要從本單位內部提,我其實就是為了你,就是鄭燕的哥哥,一心想借此機會調到我們單位進班子,在走關係,我都堅決頂住沒答應。”
老許心裏一愣,這鄭燕對範世林這麼主動熱情,是不是和她哥哥的提拔有關係呢?這麼一想,老許心裏突然就很落魄起來,不過在表麵上還是對金福春很感激:“謝謝您,我不會忘記您對我的關照和栽培。”
出了金福春辦公室,老許心裏翻江倒海,金福春無意中說出鄭燕哥哥的事情,讓他頓時警覺起來,鄭燕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她會不會……
老許這麼一想,心裏很沮喪,辛辛苦苦半天,不如人家豁出身子一夜,特麼的,這世道。
老許心裏頓時感覺很悲涼,很淒然。
不過沮喪歸沮喪,工作還是要做的。老許回到辦公室剛坐下,範世林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是他辦公室的座機。
範世林上來劈頭就問:“照片開始做了沒有?”
老許強壓住內心的厭惡,用尊敬的口氣說道:“我剛進辦公室,剛剛送到一家專業製作機構去做了,對方說要慢一點,因為要搜集高質量的圖片資料,要精心製作放大,達到最好效果。”
老許想了,先拖一下,穩住他再說,拖上幾天,再想辦法。
“嗯……好好。”範世林顯然是比較滿意,“質量是第一位的,慢一點也可以,不過,也別太慢了,太慢了或許就用不上了,哈,或許她就乖乖上老子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