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剛想了一會：“大哥，我知道一條路，沒有收費處，但是向南通盛州的。”
“行，改變計劃，不從蕭河上高速了，先折返向南奔盛州，從盛州上高速。”楚天果斷地說，“尼瑪，老子給他來個南征北戰。”
“對，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條路，不過那條路是縣鄉路，不是很寬，而且都是山路。”小武說。
“是不是柏油路？”楚天問。
“是柏油路。”
“幹，走——”楚天對小武說，“兄弟，殺進山裏去，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這麼大的雨，就怕山上掉石頭。”小武說。
“小心點，注意聽著山上的動靜。”楚天說。
“我會聽的，我姐小時候就教過我。”章曉剛說，“到時走慢點，聽我的指揮。”
“那好，曉剛負責監聽，小武負責開車，進山——”楚天發令。
茫茫雨夜中，小武開著漢蘭達頂風冒雨，繞過吳州外環，一直往南，一頭紮進了連綿的群山之中。
山裏的路很黑很陡很蜿蜒，小武緊張地小心翼翼駕駛，章曉剛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山路上不見一絲燈光，偶爾在山穀中見到散居的村落的燈火，螢火蟲一般閃爍。狂風在山間呼嘯，山裏的樹木被卷得東倒西歪，風聲、雨聲，夾雜在山穀的呼嘯之間。
雨點飛快地抽打在車玻璃上，夾帶著樹葉和枝條。
路左邊是陡峭的山坡，右邊是垂直的懸崖，馬路就像是一條掛在半山腰的帶子，迂回盤旋，不時出現急轉彎。
黑乎乎的大山裏，一切人活動的蹤跡都消失了，除了自然界裏風雨的狂暴肆虐，沒有過往的車輛，沒有路上的行人，沒有路邊的燈光，沒有路邊的村居。
大家都默不作聲，隻有雨刮器在車玻璃上來回刮動的聲音，還有就是自然界的聲音。
漢蘭達在盤山公路上迂回前進。
楚天心中突然有點後悔，早知道這路這樣，還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下，等風雨停了再走。
可已經走到這裏了，已經沒法後退，這路倒車是絕對倒不過來的，再說這種惡劣天氣下，路邊就是懸崖，也不敢倒車。
楚天也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停車！”章曉剛突然大喊一聲，“快停車！”
小武一個急刹。
楚天仿佛也聽到了一種隆隆的類似悶雷的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
楚天看看章曉剛，章曉剛凝神聽著，說：“前麵大約30米，山上滾下來的大石頭，這就下來了……來了！”
話音剛落，隻聽轟隆隆一陣響聲，山上滾落了一塊一米見方的大石塊，夾帶著很多小石塊，砸在馬路上，接著隨著慣性，滾落下了馬路，直到山穀，隆隆的響聲在山穀回蕩……
大家都抽了一口涼氣，肖婕嚇得捂著嘴巴，半天合不攏。
“走吧。”章曉剛對大家說。
小武開車小心翼翼繞過那堆石塊，繼續前行。
繞過一個山峰，前麵的山勢緩和，章曉剛鬆了口氣：“這地方安全，石頭下不來，都被樹木擋住了。”
大家聞聽鬆了口氣。
“曉剛，真有你的，我也集中精力聽，愣沒聽出來。”楚天讚揚章曉剛。
“我這是跟我大姐學的，大姐小時候經常跟我爸出山幹活，經常頂風冒雨，我爸經常教她躲避山石，後來大姐就教給我了。”
聽章曉剛提起麥蘇，楚天心裏一陣暖意，心中湧起對麥蘇的無限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