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亮被範世林罵了個狗血噴頭,又不敢反抗,聽範世林正煩心,沒搞到麥蘇,心裏又很安慰,想了想,對範世林說:“就算她不是我女人,是我前妻,這個是真的,也算是個朋友,您能不能給我一點麵子,幫幫忙,給簽批了,行嗎?求你了,幫幫忙,給個麵子。”
“我給你麵子,誰給我麵子?”範世林想起麥蘇剛才的態度就窩火,“這個臭女人,剛才在我辦公室裏死活不從,還把我罵了一頓,太過分了,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就這樣的,我給她麵子?我看她是決心對抗到底了,對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條。”
“啊——”方亮嚇了一跳,“死路一條?您……她……”
“你少他媽的一驚一乍,這女人竟然是你前妻,你小子好福氣。”範世林大大咧咧地說道,“這女人太烈了,寧可不要公司,也不讓我幹,她打算不開公司了,要關掉。”
方亮聽了,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剛才以為範世林要下黑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事你不準摻和,我告訴你,方亮,這女人現在和你沒什麼關係,老子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想搞都沒搞到,你要是敢給我幫倒忙,我廢了你!”範世林警告方亮。
方亮嚇得不敢再出聲。
“好了,我要上班了,你好好做你的生意,我罩著你,別的事少摻和,特別是這麥蘇的事,媽的,你比老子幸福,而且,好像希望越來越小了,唉,人生啊……”
範世林心裏一陣悲傷,心裏又很羨慕方亮,這老天太不公平了!
“那好,您忙吧,不打擾您了。”方亮說。
“好,那就這樣,晚上8點,帶那少婦到我別墅去。”
然後,方亮掛了電話。
範世林和方亮打完電話,想起安排老許的事情,拿起電話打給老許:“那照片做好了沒有?”
“照片?什麼照片?”老許裝作不知。
範世林來氣了:“還有什麼照片,麥蘇的照片啊,你暈了?”
“哦,這事啊,正在做啊,我天天打電話問,那邊因為說是在精心製作,要多花費點時間,高清的畫質我們這裏做不了,他們從深圳那邊做的,做出來很清晰,汗毛孔都能看見。”老許信口胡謅。
“那好,那好,質量很重要,清晰度越高越好,還有,打聽下,看有沒有能照著照片做充氣女人的,把充氣女人的臉做成麥蘇的,尺寸呢,和真人一般大小。”
老許心裏一陣發麻:“這事啊,我打聽一下吧。”
“辛苦了,老許,好好幹,我對你還是很賞識的!”範世林最後不忘記說上一句。
放下電話,老許心裏一陣冷笑,賞識?賞識了無數次了,有什麼用呢?還有,老子已經把照片刪除了,做果體照片,做充氣人,做你馬逼!
老許眼一閉,心一橫,就打算這麼無限期拖下去。
麥蘇是昂著頭走出辦公大樓,其實,事情一旦要是走到了最後,一旦最後下了決定,一旦決定玉碎,也就不再有什麼顧忌了,麥蘇知道,最壞的局麵已經不可避免。
雖然一直在努力想挽回局麵,但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倒也突然感覺渾身輕鬆起來。
麥蘇走出來的時候,滿腔的怒火已經開始消退,她覺得為這種人生氣是在是不值得,實在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再平庸、再小市民,也比這等人高尚。
現在這個樣子,公司是無法再開下去了,就這麼拖著,不到1個月,公司就被徹底拖垮,自動倒閉。與其自動倒閉,不如主動關門,暫時不做別的打算,去北方找楚天去,休養生息一陣子。
主意既然已經決定,麥蘇的腦子裏立刻開始考慮下一步的事情。
公司的資產、手續、押金、客戶資源等善後事宜都好說,安排薑輝就可以辦理,最讓麥蘇心頭放不下難舍的是員工,這些都是麥蘇親自帶出來的兄弟姊妹,大家朝夕相處,情同手足,同舟共濟好幾年,現在,說散就散,如何向大家解釋呢?
麥蘇覺得很對不起大家,很棘手。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經營了好幾年的企業就這麼完了,麥蘇心裏一陣悲涼,心頭湧起無限哀傷。
走在吳州寬廣的大街上,天空中下著綿綿細雨,麥蘇的頭發和臉頰上濕濕的,衣服也潮濕了。麥蘇渾然不覺,漫無目的地沿著人行道走著,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陌生的麵孔和匆忙奔波的人群。麥蘇覺得很孤獨,心裏突然很想楚天,心裏湧起對楚天無比的思念。此刻,她是多麼渴望楚天能和自己在一起,多麼希望自己能依靠著楚天堅強寬廣的臂膀。
麥蘇踟躕地往前走著,突然就被人攔住了道路,一看,是方亮。
方亮打著一把雨傘,急忙為麥蘇撐著,滿臉的關切和心疼:“曉芸,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大街上淋雨啊,容易感冒的。”
麥蘇見了方亮,迅速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理理頭發,看著方亮,平靜地說:“謝謝,沒關係,我自己沒事隨便走走,不用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