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啊,俺們北方的女孩子就不水靈了?”楚天不服氣,走到她們二人之間,大大咧咧地坐下,“你看俺家秀秀哪裏不好看,哪裏不水靈了?”
楚天是故意走到她們之間坐下的,他不想在梅子麵前表現出和麥蘇很親熱的舉動和神態,怕這會刺激梅子,他不想傷梅子,畢竟一個女人愛自己,這本身沒有什麼錯。
麥蘇本是無意中說出的話,用來讚揚小霞的,被楚天這麼一嗆,登時無語,有些尷尬地笑了下,不再說話。
梅子對楚天說:“英英隻不過是隨便說說,打個比方而已,你這麼較真幹嘛?”
梅子和麥蘇站在一條戰線上了。
聽梅子這麼一說,楚天心裏很高興,他很高興看到梅子和麥蘇走近。
“好了,我也是隨便說說嘛,你們也不要當真嘛!”楚天打個哈哈,伸出雙臂,一邊一個,摟著梅子和麥蘇的脖子,用開玩笑的語氣,“好了,大家今天使勁高興吧,曉剛來相親,遇到老故人,我比曉剛幸福啊,曉剛在樓下隻有一個小霞,我呢,在樓上左擁右抱,兩朵盛開的花,哈哈。”
梅子臉色又紅起來,偷眼看著麥蘇。
麥蘇臉上帶著笑,暗地伸手在楚天臀部使勁擰了一把,樂嗬嗬地說:“看你得意的,轉向了。”
其實,楚天是故意摟住兩人的,他知道麥蘇心裏可能會介意,梅子可能會覺得不自在,但是,長久的隔膜不可能瞬間消失,自己這麼做,就是故意要拉近大家彼此的距離,故意來活躍氣氛,調和大家彼此心裏的隔閡,特別是不讓梅子覺得他和麥蘇離她很遠。
“哎喲——”楚天突然大叫一聲。
“怎麼了?”梅子嚇了一大跳,順勢推開楚天摟住自己的胳膊,這樣楚天就隻有右胳膊摟著麥蘇的脖子。
“你這辦公室裏有蚊子,梅子,怎麼搞的,我一來就先給我下馬威啊。”楚天也鬆開摟著麥蘇的胳膊,順勢摸著後麵說道。
“啊,沒有蚊子啊,我都每天噴殺蚊劑的。”梅子對楚天說:“咬你哪裏了?”
“這裏,屁股——”
梅子明白楚天在調皮,笑了起來。
“孩子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大家恢複平靜後,麥蘇隔著楚天問梅子。
“嗯,3歲了。”梅子謹慎地回答,“小名叫林林……”
“林林,很好聽的名字,一定很可愛吧?”麥蘇看著梅子,眼裏露出羨慕的表情。
“是的,很可愛,我好久沒見他了,好想孩子啊。”梅子幽幽地說著,“孩子判給方亮了,他們家當命根子,不給我,我隻有放棄。”
“沒關係,孩子和你的關係是改變不了的。”麥蘇安慰梅子,“你永遠是孩子的媽媽,誰也無法改變……做媽媽了,真好。”
麥蘇和梅子說話,口氣竟毫無遮掩,很隨意,毫不掩飾對梅子的羨慕和祝福。
梅子看著麥蘇,又看看楚天,心裏一陣酸楚,又一陣愧疚,她想起了麥蘇那個狂風暴雨之夜摔流產的孩子,那是因為自己才導致的結果。
梅子抿了抿嘴唇,然後笑著對麥蘇說:“英英,你也會做媽媽的,很快就會的。”
麥蘇心裏一陣感動,她明白梅子這話裏的意思,這明擺就是對自己和楚天的認可和祝福,她感到很欣慰,然而,心裏一層陰影又瞬時覆蓋過來。
麥蘇心裏立刻變得沉甸甸的,對梅子笑了笑:“謝謝你,梅子。”
楚天看著麥蘇和梅子親昵的神態,心裏放心了。
正在這時,麥蘇的電話響了,薑輝打來的。
麥蘇站起來去門口接電話,少頃進來,臉色突變:“楚天,梅子,不好了,方亮出大事了。”
楚天騰地站起來,對麥蘇說:“別緊張,慢慢說,咋的了?”
梅子也緊張地看著麥蘇。
麥蘇把薑輝打電話的內容大概說了一遍,最後說:“方亮去鬧事,結果反倒把自己摔了,頭部撞擊地很厲害,現在仍在醫院搶救,醫院說了,最好的結果是植物人。”
楚天和梅子聽完,都沉默了。
麥蘇也沉默了。
畢竟,這方亮和他們三個人都有關聯和牽扯,雖然方亮做了不少壞事,但是還罪不至死,聽說出了這事,都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麥蘇接著給薑輝又打回去:“你抽空多去醫院看看,打聽著病情,另外,如果治療需要很多費用,你給他們家送點錢去吧,從老關的轉讓費裏拿就是了,救命要緊。”
楚天聽麥蘇又要給老方錢,心裏不大樂意,上次開業給送了10萬,等於是喂狗了,這次又給。但是,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楚天也不好多說。
梅子沒說話,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半晌楚天說:“二樓掉下來摔成腦震蕩,和掉糞坑裏淹死差不多,真窩囊,要是3樓以上掉下來,也還說得過去啊,這真不值。”
梅子拍了下楚天的胳膊,不讓楚天再胡說下去,眉頭皺了皺:“孩子,我的林林,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媽媽,我得去把孩子接回來,孩子以後得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