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任何猶豫，陸戰北的回答，幹脆利落。
這模樣，倒是讓老夫人有點疑惑了。
就像是，自己想了很久，覺得一定是這樣的事情，忽然間被人推翻。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好一會，她才說：“不管是不是，大寶貝，你現在是子晴的丈夫，娶了她，就該對她負責。”
“我沒有娶她……”
“我知道，在你心裏，你一直不願意承認這樁婚事。”
老夫人打斷他的話。
她抬頭，看著清朗的藍天白雲，淺歎了一口氣。
“是奶奶的錯，是奶奶一意孤行，想要彌補他們葉家，卻從未考慮過你的感受。”
“奶奶對不起你，大寶貝，奶奶求你原諒，可以嗎？”
陸戰北沒說話，有件事情，原本想說。
但是老夫人現在這模樣，讓他無法開口。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讓陸大少為難。
那麼，唯一的，便是他的奶奶。
老夫人握住他的手。
這雙因為年老而漸漸枯瘦的手，連掌心都是涼的。
“這裏風大，我們回屋再說。”陸戰北想要起來。
老夫人卻輕輕拉了他一把：“大寶貝，就當是幫幫我這個老太婆，幫我照顧子晴。”
“她在陸家，生活得很好。”
照顧，不需要他親自動手，老夫人也知道，根本不會有這個可能。
她點點頭，又在歎氣。
“你不喜歡子晴，這點，奶奶也沒辦法，但，她既然已經嫁給你，你就至少，盡一下身份丈夫的責任，可以嗎？”
陸戰北還是不說話，有些事情，不是輕易能接受。
“奶奶聽說，你以前願意留在葉子涵的房間裏。”
這件事情，回來之後已經跟阿梅打聽清楚。
“當時葉子涵頂著子晴的位置，你並不知道她不是子晴，卻願意接受她，為什麼現在就接受不了子晴？”
這個問題，似乎秦青也曾問過。
秦青問他的時候，他是不願意花時間去想的。
可對著老夫人不一樣。
現在是奶奶在問他，於是，陸戰北很認真想了想。
到最後，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也許，是先入為主。”
“你愛葉子涵嗎？”
“不愛。”以他的人生曆練，根本不懂愛是個什麼東西，也不需要明白。
“大寶貝，你是先入為主認定了葉子涵，因為和她在一起過，現在對著子晴，就本能地抗拒，是不是？”
老夫人對自己的孫子，至少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的大孫子不是個濫情的人，甚至，他也許比女人還要純情。
其實這麼多年，孫子就沒有和哪個女人親近過。
她甚至懷疑，葉子涵是他第一個女人。
“你隻是想要那種，一生隻要一人的感覺，可對象，未必真的就是你喜歡的那個。”
“我不排斥葉子涵。”
老夫人心頭一涼。
這麼說，孫子排斥葉子晴。
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但，葉子涵已經死了，繼續緬懷過去，有什麼意思？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隻手，越來越涼。
“奶奶，今天風大，我送你進去。”陸戰北還是強硬將她扶起來。
老夫人看著他，欲言又止。
“走吧。”他心疼奶奶，但是這個話題，不知道怎麼進行下去。
所以，索性裝著沒看到她的神色。
快要走進大廳的時候，老夫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不管怎麼樣，不要欺負子晴，尤其，不要和別的女人一起欺負她，算奶奶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