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又一次傻眼了。
眼前這個話語柔和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師父嗎？
就這麼幾句話，竟然完全推翻了他對師父的認知。
“師父，她……”
“閉嘴。”離先生掃過來那一眼，冷森森的，和剛才說話那份柔和，完全就是兩碼事嘛！
師父這是要葉子涵親自說，不需要他多嘴插話！
白沐立即閉上嘴，卻還是睜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看著這個開始變得陌生起來的師父。
葉子涵也不知道現在這個算什麼狀況。
白沐不是說離先生脾氣很怪異，非常不好相處嗎？
為什麼現在看來，仿佛比任何人都好說話的樣子。
見她隻是愣愣看著自己，不說話，離先生竟似乎有點不安了起來。
“是不是……我長得太醜，嚇到你了？”
“不是！你很好看，哪裏醜了？”葉子涵立即反駁。
白沐忍不住暗中翻了翻白眼，葉子涵這拍馬屁的功夫是不是太牽強了些？
他師父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聽得下去？
師父臉色黝黑，臉上還有數不清的傷疤！
雖然他看習慣了，並不覺得師父有多醜，但，絕對和“好看”這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葉子涵這馬屁，分明是拍到馬肚子上了。
說一個長得醜的人好看，這是赤果果的諷刺好不好？
這丫頭，真是不會說話！
“師父，子涵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
“滾！”不想聽白沐多嘴，就是真的不想聽，離先生從不掩飾自己對他恬噪性格的厭惡。
“老趙，將他扔出去！”
老趙沒辦法，隻能看著白沐，無奈歎息一聲：“大少爺，請。”
“可是……”白沐看著葉子涵，又看看師父回頭看子涵的時候，眼底分明浮動起來的笑意，他整個人都傻了。
師父笑了！
師父怎麼可以笑？
不！他不是這個意思，不是不允許師父笑。
事實上，師父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真的很好看。
簡直是他見過的所有眼睛裏頭，最好看的一雙。
但是……但是師父怎麼可能會笑？
他認識他十幾年，就從來沒有見過師父笑的樣子！
這是為什麼呀？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要將他趕走呀？
“師父，師父我不說話還不行嗎？不要趕我走！”
師父竟然留下葉子涵，而將他趕走！
白沐頓時有一種被父親遺棄的感覺，父親是有了新的孩子，就不要他了嗎？
嗚嗚嗚……
離先生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的眼裏，隻有葉子涵。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父母呢？你也是清州人嗎？你媽媽是不是跟你長得一樣？”
葉子涵有點反應不過來，傳說中惜墨如金、喜怒無常的離先生呢？
不，對著白沐的時候，好像……是和傳說一樣的。
“我……不是清州人，我家住在江城，我爸爸是江城一個普通的生意人，叫葉守禮，我媽媽……”
這些，都是失憶之後，別人告訴她的。
事實上，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概念，並非一段記憶。
畢竟，過去的事情，她都想不起來了。
她不知道離先生為什麼對自己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不過，基於他是長輩，葉子涵現在是有問必答。
“我媽媽……她的名字叫丁洛華。”
誰知，丁洛華這三個字剛出口，離先生便忽然臉色一變，猛地，又緊緊握住了葉子涵的雙臂。
“你說什麼？你媽媽……叫丁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