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葉子涵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心髒在身體裏鼓動了起來，有點不好受。
離先生離開的時候，她看得清清楚楚，他眼裏有淚。
原本因為他無禮的舉動，葉子涵是有點失望而生氣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但看到他眼中的霧色時，她的心髒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把那樣。
一瞬間，痛得連她自己都幾乎想要跟著他掉眼淚。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看到他哭，竟然也想跟著他哭起來。
可是為什麼，他會哭？
兩個人站在煉藥房，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間，心裏頭都百感交集，完全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算了，我先帶你回我的地方休息。”
他們來了之後，行李交給了傭人，就直奔這裏。
白沐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神奇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師父不僅沒有將葉子涵趕走，相反，他好像喜歡上子涵了。
如此荒誕，簡直比小說的內容還要精彩。
“先回去吧。”
葉子涵點點頭，自己也搞不清楚離先生剛才究竟是什麼意思。
“也許，他認錯人了。”
從煉藥房走出去的時候，葉子涵看著幽靜的後院，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這個理由。
第一次和離先生的視線對上的時候，葉子涵就有一錯感覺，就像是，他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不過這種感覺很不好解釋，所以，她也不打算和白沐說太多。
倒是她這話，讓白沐驚覺起什麼。
再看她的臉，連白沐都忍不住皺起了眉心：“你還真別說，現在我看著你，也覺得你很熟悉。”
“你跟我不是已經認識很久了嗎？”
葉子涵衝他翻了個白眼。
認識了這麼久，熟悉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又不像她那樣失憶，記憶都還在呢！
“這個……不一樣，就是感覺……你這張臉，好像我以前見過的人。”
“誰？”
“想不起來了。”白沐搖搖頭。
走到前院的時候，看到老趙一個人在院子裏，滿臉惆悵。
白沐走了過去：“師父呢？”
“先生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不知道在做什麼，我敲門也不理會。”
老趙伺候先生這麼多年，真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雖然先生對人很冷漠，但，對他一向是很和氣的。
老趙又看了葉子涵一眼，還是搖搖頭：“你們先回去吧，別再打攪先生了。”
最重要的是，先生雖然不說話，可他能感覺到先生的難過。
就算不知道先生在難過什麼，但隻要先生難過，他心裏就很難受。
“大少爺，快走吧，沒什麼事的話，別過來了。”
白沐和葉子涵就這樣，被“請”出了離塵閣。
回去的路上，白沐一臉尷尬：“真的很抱歉，這次，可能幫不上忙。不過你放心，我會努力再去打聽一下，看看還有沒有認識的人，懂催眠術。”
“你自責什麼？願意幫忙，我已經很感激。”所以，還說什麼抱歉不抱歉的話？
“我們說話也就沒必要這麼見外了，反正，我盡量……”
“小小姐？”身後，一人快步追了過來，一把握住葉子涵的雙臂：“小小姐，你……你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