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的女兒，你打算怎麼做？除掉她？”
葉一航這話，問得白靜猛地退了兩步。
心頭，像是被利刃，狠狠插入。
“一航，在你的心裏，我……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隻是沒有辦法冷靜！
她要知道，不管結果是什麼，她都想知道。
僅此而已！
“我怎麼會……”
“璃兒的事，真是個意外嗎？白家，有多少人想讓她死？”
“一航！”白靜幾乎要瘋了！
“這就是這二十多年來，你的結論？我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
葉一航卻已經不理她，將最後一籃藥材送上車，他回頭，淡淡喚道：“老趙。”
老趙趕緊從大廳跑了出來，快速上車。
葉一航將副駕駛位的車門打開，無視一旁因為絕望而渾身顫抖的白靜，長腿一邁，跨了上去。
“開車。”
“是……是！”老趙什麼都不敢說，掛了擋，一腳踩在油門上。
車子從離塵閣開出去那一刻，白靜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倒了下去。
“三姑姑！”白沐忙從大廳出來，在她倒地之前，將她接住。
“三姑姑，你怎麼樣？三姑姑！”
“我沒有，我沒有……”
白靜一把揪住他的衣袖，眼角的淚，滾滾落下。
“我沒有，白沐，告訴他，我沒有，我沒有傷害白璃！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真的沒有，為什麼懷疑我？為什麼？”
白沐心頭一酸。
三姑姑冷傲跋扈，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脆弱的一麵。
他真的不知道，原來當初三姑姑和四叔以及小姑姑之間，竟然還有這麼多糾纏。
三姑姑……她真的好喜歡四叔，真的好喜歡！
他雖然對感情並不懂，可是，他看的清清楚楚。
“三姑姑，師父他隻是……隻是隨口一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他不是隨口說的，他心裏真的在懷疑，他真的在懷疑！”
白靜現在揪著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稈一樣。
她真的要崩潰，她真的不行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一航的心裏，竟然還對她有所懷疑！
這樣的懷疑，足以要她的命！
“他是你的師父，白沐，三姑姑求求你，幫我，幫我！”
“我沒有傷害白璃，我真的沒有！”
“三姑姑，你別這樣，你先起來。”
那麼高冷的三姑姑，在師父的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師父他……白沐看著離塵閣的門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師父有時候，是真的……太無情了些。
可是，師父就是這麼一個人。
他認定的，他可以為了那個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可是，那些不被他認可的，就連一記溫和的目光，恐怕，都無法得到。
“三姑姑，我想，師父不是懷疑你，他也許……是懷疑當年所有的人。”
當然，白沐也知道，自己的話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
可是三姑姑現在看著，真的很可憐。
她眼底全是絕望，連站都站不住了。
怎麼能讓一個平時看起來高高在上，那麼高冷的女人，脆弱到這地步？
“三姑姑……”
“我一直很努力。”白靜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
“這麼多年了，每年的煉藥大賽，我一定要拿第一，隻有那一年……”
她的笑，很苦，真的很苦。
“那一年，你煉的藥，是他曾經提過的，所以那一年，我不要贏你，我要讓你贏，我要讓他喜歡的藥，變成清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