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午後安靜的吵鬧,隻是那場孩童的戰爭,幾個孩子圍這一個男生,小小的拳頭和腳如雨點般地砸下。
“混蛋小子,敢撞我!”
領頭的男生狠狠地踹著,悶坐在地上的男生依舊沉默,就算衣服髒了,手臂破了,也依舊咬著牙,倔強的神情浮現在稚嫩的臉上。此時一個舉著木板的胖男生氣喘籲籲地跑來,嘴裏還嚷嚷著:“讓開,讓開。”他的話很奏效,其他男孩子一窩哄地散開,地上隻留下了那個被挨揍的倔強小男生。
寬度適中的木板狠狠地砸向了倔強小男生的身上,一個輕悶聲過後,小男生竟暈了過去了。
氣場瞬間凝固了起來,胖男生微愣地看著男生已經閉上的雙眸,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喂,他……不會死了吧?”
“不會吧!”其中有個稍稍大膽的男生湊過去,掀開木板,躺在地上的男生四周已經開始緩緩流出鮮紅的血液。
“啊!血。”
這句話像是咒語般充斥在孩群中,最後在相互的推卸下,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沒人會去細數這之間到底流失了多少秒,多少分。隻是當男孩再次爬起的時候,太陽已經染紅了整片天。
“你……沒死?”久違的醒來後,他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男孩沒好氣地撇撇嘴,“當然沒死了,區區一個木板怎麼可能弄死我?”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男生這才發現和他對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女生,柔順的黑色短發和彎彎的眸子,他同時也注意到了女孩纖細的手腕上綁著一根紅紅的細繩。
“這是什麼?”
被男生突然問起時,女孩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該怎麼解釋呢?
“因為我常年得病,大人們說我是被妖魔所纏,所以讓我帶著這根紅繩……”男孩微微抬頭,看著女孩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又問道:“然後?”
“然後……你會害怕我嗎?”她記得很清楚,每一次當其他孩子知道她和那些妖魔有關聯的時候,都會露出厭惡的表情,甚至拿石頭打她。
男孩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才不會咧,和妖魔所纏,還能活下來,不是很帥嗎?”
“噗嗤。”女孩不禁笑出了聲,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她。
“你叫什麼名字?”
“蘇罌夙,你呢?”女孩停住了笑聲,這才正視男孩妖藍色的瞳孔回答道。
“我叫安尚凱。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男孩挺著瘦骨嶙峋的身板說道。女孩的臉突然變得有些潮紅,喃喃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會變成一個強大的人!”
“噗嗤!抱歉,忍不住了。”女孩的笑聲更加的放肆了,安尚凱,恩!我記住你了。
五年後
穿過赤紅色的古木門,會發現那一頭屹立著一間貴族學院。蘇罌夙淑女地拍了拍紅格子裙角,抱著日式學生包,優雅地走進校園,及腰長發披散開來,小巧的身姿外加精致的麵容讓她一舉成了注目。
蘇罌夙輕笑地走進教室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包包裏的《飛鳥集》端莊優雅地讀著,剪裁剛好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她身邊時,她才有點後知後覺地抬頭,那是一張俊朗的臉,精致的五官散發著詭異妖嬈的氣質,如大海般的瞳孔折射出?美麗的光暈,男生看她抬頭時露出了淡然的微笑,道:“你好,我能坐在這裏嗎?”
蘇罌夙愣了愣,十分優雅地點頭道:“隨意。”
安尚凱很從容地坐在她身旁,溫煦的陽光帶著異樣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尖,他微微側頭看著她道:“我叫安尚凱。”
蘇罌夙聞言抬起腦袋,附上好看的笑容道:“我叫蘇罌夙。”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安尚凱讓他覺得熟悉。
“哦,很好聽的名字。”安尚凱整理好書本,稱讚著。
蘇罌夙慣性地蹙起眉頭,一種不對勁油然而生,這種熟悉感讓她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安尚凱看著蘇罌夙死死的目光,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很怪嗎?被問話的蘇罌夙隻是輕咳了一下,道:“你我們認識嗎?”
“我認識你嗎?”安尚凱好笑的反問。
“不知道。”她也猶豫不決的說道。
這次安尚凱收起了笑容,沉默了幾秒後,才直視著蘇罌夙,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認識你”
“不可能!”她想也沒想地吼了出來,不可能,這不可能,眼前的男人雖然透著一股濃烈的熟悉感,可她卻完全沒有印象。
“蘇罌夙?”他輕輕的叫出了聲,卻發現在那一刻,她的身子劇烈晃動了一下,仿佛一把明亮的刀捅進了她的軀體裏,令她震驚不已。安尚鎧看著她,淡然答道:“你難道忘記我了嗎?”
五年前,是他認識她的年份,三年前是她們分道揚鑣的年份。安尚凱垂下眼瞼,她已經忘記嗎?他淡然笑道:“抱歉,我們不認識,是我認錯人了。”
“可是……”蘇罌夙剛想說什麼,對方就打斷了,他說:“我把你和我的前任女友搞混了,十分抱歉。”
前任女友?不知道為什麼蘇罌夙感到自己的心髒猛烈的跳動了一下,清晰地傳入她的大腦,“哦。”她傻傻地發出一個單音節音。
蘇罌夙合上《飛鳥集》,悠然地望向窗外,藍藍的天籠罩著東京大學的操場上,塑膠地上奔跑著無數少男少女的身影,那些年的記憶發出了顫栗。
“我回來了。”蘇罌夙淡然地推開門,空蕩蕩的大廳裏隻有一個沙發和茶幾,沙發上躺著兩個女孩,如果仔細發現會覺得她們三個人眉宇間很相似,她們在聽到蘇罌夙的聲音後,道了一個恩,以示自己還活著。
“今晚吃什麼?”她把包包放在茶幾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