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充妃來餘貴人宮裏的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郭寧妃那裏,這後宮裏的事真是看似平靜,實則是暗潮湧動。
李賢妃和葛麗妃也沒閑著,二人得到了消息也趕到了郭寧妃宮,一時間郭寧妃宮裏熱鬧非常,又夾雜著怨恨和仇視,女人心海底針,針針都紮向了胡充妃和餘貴人。
“寧妃娘娘,那充妃又去那賤人宮裏了,上午那魔障的癡兒才去了她的宮裏,下午她就去找那賤人了,哼!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一個過氣的妃子,和一件破衣爛衫有什麼二至?”葛麗妃言辭惡毒,絲毫沒有將胡充妃和餘貴人放在眼裏。
“是啊,是啊,就連寧妃娘娘您送給皇上的百年人參,也被皇上又送給充妃了,這事不明擺著是皇上偏心嗎?姐姐,妹妹們真為你委屈啊。”李賢妃說著話,還垂著頭擦拭著眼角,似是有淚水溢出一般。
二人說完,見郭寧妃不語,便不好再說,隻看著郭寧妃臉色在變化,先是溫怒,後是大怒,進而就是。
“啪!”郭寧妃趴著桌子,站了起來。
“夠了,兩位妹妹,那人參本來就是充妃送本宮的,沒想到皇上又送還給了充妃,這讓本宮的臉往哪裏放,哼!這個胡賤人。”
見郭寧妃這樣罵胡充妃,李賢妃和葛麗妃都暗自吃驚和高興,二人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在一旁好言勸慰郭寧妃。
“姐姐息怒,休要被她氣壞了身子,您這鳳體嬌貴,若有個什麼不適,這後宮可沒人可以掌管啊,誰還有姐姐您的懿德淑嫻啊。”李賢妃道。
“李姐姐說的是,姐姐休要為了一位過氣的舊人傷懷,她不配讓姐姐這般糾結,都是皇上念舊情吧。”葛麗妃的言語又扯到了皇上。
郭寧妃正生氣,要罵話的時候,有內侍唱喊:“聖旨到!”原來是朱元璋下了旨意。
宣旨的是內侍統領二虎,原來是朱元璋讓二虎給郭寧妃送來了馬皇後命人撰述的《女誡》。這《女誡》本是馬皇後為防止後宮幹政,而以漢人班昭所著的《女誡》為藍本基礎上,結合了當時政治和社會所製定,用來管束和束縛後宮嬪妃的鐵律。沒想到朱元璋讓二虎給送了一本過來,這其中的含義自是不言而喻。
二虎頒旨完離去後,郭寧妃更是惱羞成怒,這皇上分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幹政,郭寧妃認為這樣的聖旨完全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想著,便梨花落雨起來。
“嗚嗚嗚,皇上,您這是在警告、羞辱臣妾嗎?本宮母儀後宮,哪裏幹政了?”郭寧妃自顧自的哭訴了起來,似是忘了身邊還站著李賢妃和葛麗妃。
“姐姐保重,莫要過度悲切,這都是拜胡充妃和餘貴人那兩個賤人所賜,讓姐姐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妹妹我也是好生替姐姐難過啊。”
“姐姐自掌管後宮以來,懿德堪比孝慈高皇後,姐姐是傳承了高皇後的賢德,皇上卻下這樣的旨,真是委屈姐姐了。”
李賢妃和葛麗妃的話,讓郭寧妃更覺著委屈,更是垂淚不止,道:“本宮讀書、見識雖比不得孝慈高皇後,卻也是後宮獨掌,自高皇後、李淑妃隕落後,本宮每每不敢懈怠,卻落得個重讀《女誡》之過,本宮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