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朱栴(zhan)的預測,薑老伯目前正在發酵和生產的水粉若可以售賣兩到三個月,那到了三月花季的時候,還是來不及。單是這發酵、醒香都需要數日甚至半月,那豈不是需要一個月沒有原料鮮花生產嗎?
想想要一個月沒有原料,朱栴不由得還是有些著急,就是饑餓營銷也不能自己手裏沒有貨吧?這花間坊的生產流程朱栴還是默記於心了,一個生產周期按半月算,也是有原料短缺的。
花間坊的水粉主要原料就是鮮花,若沒了鮮花,那如何生產呢?一月的金陵應天府,鮮花還是少,怎樣才可以解決這個大問題呢?若是在西南或是海南道的瓊州、崖州就好了,一年四季有鮮花,隻可惜這應天不是西南、瓊州、崖州。
李享看出了十六爺麵色略有凝重,便抱拳道:“黃公子,莫不是有什麼憂慮之事?若有,可說出來,眾人好一並商議解決。”
“是啊,公子!有何憂慮,隻管說出便是,老漢我活了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薑老伯也有些焦慮。
十六爺雖隻有十二歲,可他想的問題總是有先見之明的,眾人還是很信服這點,剛才還高興的問這問那,這會就臉色凝重,卻是為何?眾人自然是急忙詢問朱栴,為何憂慮。
“薑老伯,這水粉生產,必須是鮮花嗎?幹花可否?”朱栴被幾人問的,便抱拳回話,問道:“應天府雖說是江南,可這一月還是少有鮮花,若幹花也可以生產,那問題就好解決了。”
薑老伯聞言,捋了捋自己的下巴,笑著,什麼話也沒說,隻引著幾人來到了另一間屋子。進了屋子,幾隻竹編的大籮筐就呈現在眾人麵前,還是有幽幽香氣撲鼻而來,隻是這香氣和院子裏那些大缸裏的香氣迥然不同,這香氣更淡更雅,更有細微的品味空間,隻是需要你去用心體會玩味。
這一看,朱栴笑了,抱拳對著薑老伯道:“老伯,你早說啊,害的本公子差點憂慮成疾呀,這幹花卻也是可以生產呀!”說完話,朱栴撲到了籮筐前,抓起籮筐裏的幹花就放在鼻子底下嗅聞了起來。
“嗯,雖說都是花,這幹花和鮮花還是有所不同的,這幹花的香味更加雅致幽蘭,少了一股炫耀和外露之氣,也算是深藏功與名了。”朱栴一句話,將幹花和鮮花的區別道了出來。
“老伯,這幾籮筐的幹花就不怕受潮變質嗎?”李享不解的問道。
“李先生,可知這幹花也是有靈性的,它們躺在這裏其實也是一種發酵醒悟自己的過程,惟有經過了時間考驗的事物才是恒久彌香啊!這些幹花才是我花間坊百年不倒的秘密所在。”薑老伯的一席話,似是驚醒夢中人一般,一股醍醐灌頂的透徹貫穿了眾人的心思。
朱栴並未隻顧著笑,卻在思考:這幾籮筐幹花,能上產出多少水粉?
“公子,這幾籮筐幹花,是我花間坊平日年份冬季所需的原料,若按照眼下的生產規模,這些幹花不及生產規模十成一二,但這幹花確實可以生產,且生產的水粉是品質最好的”薑老伯道出了朱栴最想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