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親軍都尉府都指揮使蔣瓛(huan)執意要送送朱栴(zhan)幾人,朱栴見執拗不過,便隻好陪著他緩緩穿過幾層院落。邊走,朱栴也是好奇蔣瓛讀書的事。
“蔣指揮使最近在讀什麼書啊?本公子聽說你也是個喜歡讀書的人。”朱栴道。
蔣瓛被朱栴的這一問給問愣住了,自己確實喜歡讀書,可這十六殿下怎麼知道呢?自己常在偵辦他人,沒成想今日被十六爺給將了一軍,便回道:“下官讀的那點書,和諸位殿下讀的書那不可同日而語,東宮師傅們那個個都是學富五車的大先生,下官也就閑暇了胡亂讀些雜書而已。”
史書記載朱栴本就是個好學好讀之人,且在二十四位皇子中在讀書方麵都是首屈一指的,來自後世的朱栴自然是知道這點的。聽蔣瓛這樣說,便也對他多了些了解,這雖是個特務機構的一把手,卻也是位愛讀書的人,愛讀書總是好事。
“沒成想蔣指揮使也是位喜好讀書之人,這點和父皇的愛學習好讀書倒是一致,難怪父皇對你那麼信任。”朱栴還是不忘恭維自己有求於他的人,便不忘多說了幾句,道:“東宮師傅們所授的無非是《四書》《五經》等一些先賢的經典,若要說適合蔣指揮使所讀的書,那《史記》倒是最合適不過了。”
說完,朱栴卻有些後悔了,這史記裏還有《酷吏列傳》的,自己這樣說,這蔣瓛能高興嗎?隨即接著道:“你的前任就吃了讀書少的虧,一個胡惟庸案居然牽連數萬人,結果將自己也搭進去了,前車之鑒啊!”朱栴說完,感覺痛快了許多,這蔣瓛幾年將偵辦藍玉案,希望他不要連坐太多人。
蔣瓛也不糊塗,也聽出了十六爺朱栴的話中話,沒想到這隻有十二歲的十六爺,居然知道的這樣多,便不覺佩服起來,便抱拳道:“十六殿下說的是,下官銘記在心,銘記在心。”
“好,蔣指揮使,本公子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朱栴看著蔣瓛道。
“十六殿下有話隻管將,下官聽著便是。”
蔣瓛說完,朱栴故作神秘的將他拉到一邊,悄然在他耳畔輕聲道:“日後偵辦藍玉案時,得饒人處卻饒人,萬不可連坐太多無辜啊。”說完,朱栴便抱拳告辭,帶著李享、馬世勳幾人出了親軍都尉府的衙門。
看著朱栴幾人的離去,蔣瓛不覺著是一陣悲涼,沒成想就連這未成年的皇子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該做什麼和不該做什麼,想想自己的前任,難道自己也跳不出這前任輪回的悲劇?想著蔣瓛也出了自己的府衙,朝正午門而去。
馬上就到西華門了,朱栴還是覺著該帶些水粉進宮,便讓馬世勳和史大亮兩人返回江寧花間坊的作坊,取了兩套最全的新包裝水粉。等二人取來了水粉,這才開始準備進宮。
西華門的守衛親軍見朱栴幾人回來,還是例行公事的檢查幾人所要帶進宮裏的物品,見馬世勳和史大亮帶的壇壇罐罐,便問是何物。李享自然說是為十六殿下買的藥品,親軍也是見怪不怪了,便放了幾人進宮。
依舊是老樣子,十六殿下會宮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自然也傳出帶了很多東西進宮。私自帶東西進攻自然是有違宮裏的規矩,郭寧妃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