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儒衫老者和端午的主人不知是什麼人,朱栴(zhan)還是有點想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越想知道太多,就想到了親軍都尉指揮使蔣瓛(han),他想知道什麼就可以知道什麼,真是羨慕這個特務頭子。要是自己也有幾個這樣忠心於自己的人多好,就可以打探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人和事了。
想著,朱栴對著馬世勳和史大亮二人道:“馬兄、史兄,你二人隨我到雲端小酌樓上說話。”
馬世勳和史大亮二人一怔,不知十六爺要二人去說什麼,也不便問,便跟著朱栴出了花間坊,上了雲端小酌二樓。李享也好生納悶,十六爺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呢?平日裏他都是有事和自己商量的,今日怎麼隻叫了馬世勳和史大亮二位親軍?
二人也是納悶,不知十六爺要說什麼話。朱栴先開口,道:“馬兄、史兄,你二人可認識和你們一樣,身手好,機靈些的人?”
這一問,二人麵麵相覬,不知如何作答,難道十六爺嫌棄我二人得身手不好?或是不夠機靈?
見二人一臉慌張和茫然,朱栴莞爾一笑,道:“二位休要多想,我就是想再招幾人,好為我們打探市井消息,畢竟你二人又不可常常留在市井。”
這一說,二人總算是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原來十六爺不是嫌棄二人,馬世勳道:“公子,你的意思是再招幾個兄弟,專門打探消息?那這不是和親軍錦衣衛做的事一樣嗎?”
“差不多,不過隻是屬於我花間坊的坐探,沒有錦衣衛那麼大權力而已,二位可能招到人?”
“這個沒有問題,市井街巷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若招也不難。”
朱栴見二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表示可以招到人,便在二人耳邊細說了幾句,二人隨口說好。
主仆三人正說話間,李享上樓來了,道:“公子,店裏來了幾位親軍,說是懷疑我們假冒皇上的題字,現正在盤問杜總掌櫃和張先生呢,聽言語,分明是來刁難找茬的,將許多客人都嚇跑了。”
“李先生可知道他們是南北哪個鎮撫司的親軍?”沒等朱栴說話,馬世勳搶先問話了,他畢竟是南鎮撫司出來的人,對南北兩個鎮撫司也算是了解。
錦衣衛南鎮撫司主要是負責錦衣衛親軍內部紀律和規範管理親軍的,北鎮撫司主要是負責查辦皇上欽點案件的。南鎮撫司雖說管著北鎮撫司,可沒有北鎮撫司查辦案件油水那麼大,所以北鎮撫司一向是不太理會南鎮撫司的。
“不知是哪個鎮撫司的,隻聽同來的人稱呼領頭的叫什麼馮同知。”
“應該是他,北鎮撫司的馮智馮同知,此人曆來做事獨斷專行,就連蔣指揮使也讓他三分。”
“還聽說北鎮撫司的兄弟們都很是敬重馮智,都說他和一些勳貴走得很近,此人也一慣大方,不知他哪裏來的許多錢,南鎮撫司曾查過他,但沒查出什麼問題。”
聽完馬世勳和史大亮的話,朱栴也大概了解了這馮智,依他一個月俸二十六石的從三品同知,如何一慣大方?要知道洪武朝的官吏月俸都不算高,此人和勳貴多有來往,也不難想到他的錢是從何而來的。
“你二人不要下去,想來那馮智是認識你二人的,李先生隨我下去看看這個馮智想要做什麼。”說完,李享就跟著下樓了。
花間坊內,著飛魚服的幾位親軍正在盤問杜十四娘和張秀才,帶頭的親軍四十歲左右,穿著和其他幾人明顯不同,就連此人所配的繡春刀刀鞘也和其他人不同,此人該就是北鎮撫司同知馮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