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別了母親餘貴人,朱栴(zhan)幾人背著自己的簡單行囊,隻哭著出了餘貴人的偏宮,餘貴人哭的幾近昏死,卻也是萬般無奈。
內侍統領二虎看著朱栴幾人,也是頗為感慨,便走到朱栴麵前低聲道:“十六殿下,休要再哭了,皇上直說讓你出宮去另住,並不曾廢黜你皇子的身份,作為一位皇子,搬出皇宮去住那是遲早的事。你若還這般孩子氣,怕是引得別人笑話。”
朱栴揉著婆娑的眼睛,用力睜眼看了一眼二虎,對啊,二虎叔說的對,我朱栴依舊是洪武皇帝的兒子,誰能把我怎麼樣?想著,便破涕為笑,對著李享幾人大喊了一句。
“都別哭了,都別哭了,如此嚶嚶淒淒成何體統,大丈夫行走天下,這點委屈算什麼。”
這一句,到讓李享沒想到,這十六爺怎麼忽然之間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得?幾人便止住了哭聲,隻有卓然和想來還在抹著眼淚,一副沒了爹娘的傷心樣子。
“都抬起頭來,高興點,休要讓別人看低了我等。”
十二歲的十六爺都這樣說了,幾人便抬起頭,打起精神,跟著走過一個個宮門。
真是哪壺不開偏偏遇哪壺,幾人過郭寧妃宮的時候,郭寧妃帶著李賢妃、葛立麗妃幾人又攔在了路上。
“哎呀,這不是栴兒嗎,今日怎麼這樣萎靡不振?誰欺負你了?嘖嘖嘖,怎麼還背著行囊?你這是要去討飯啊?還是要去打北元為我大明建功立業呢?還是要建功立業?”
郭寧妃毫無風度的譏諷,讓李賢妃和葛麗妃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朱栴看著三人,也是一陣惡寒,心道:不知死活的臭婆娘,都死無葬身之地了,還在這裏譏笑人,女人真是奇怪。後世史書記載,這三位妃子都被處死,死相極慘,屍首腐爛都無人埋葬,來自後世的朱栴自是知道這些。
見朱栴不語,郭寧妃更是傲嬌不堪,道:“出了這宮門呢,再想進來可就難了,一位被轟出皇宮的皇子,我看你能有多大出息,怕也隻能賣賣水粉了吧,可惜我那苦命的檀兒去得早,否則也該來看看栴兒你現在的下場。”
郭寧妃說的惡毒陰險,讓人聽著總是無法忍受,最不可忍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還拉出早逝的檀哥哥來欺負人,真是氣煞人。
“縱是我那英武的檀哥哥在,遲早也會被你這不省事的母親害死。”
朱栴沒好氣的回敬了郭寧妃一句,郭寧妃反倒被氣得花容失色,珠簪亂顫,這女人今日定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居然穿著參加朝廷正式場合的娘娘禮服,顯是故意盤算著要好好擺朱栴一道。
“你”郭寧妃怒氣難平,隻吐出了一個字,便要伸手扇朱栴。
“娘娘住手,請娘娘保持儀表母儀,十六殿下雖搬出宮去,可他依舊是我大明尊貴的皇子,請娘娘三思。”
二虎的大喊聲是起了作用,郭寧妃收住了舉在半空的手,狠狠瞪了二虎一眼,扭身晃著就要返回自己的宮裏,去不想朱栴上前幾步,站在了她的麵前。
“寧妃娘娘,栴兒知道你記恨咱,栴兒今日出宮也是奉旨出宮,栴兒放心不下我娘,還請寧妃娘娘放過我娘,但凡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栴兒拚了命也會弄死那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