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同知劉寬和僉事索春帶著一班親軍離去後,隻留下了蔣瓛帶著的幾位親軍都尉府的親軍,孟端將蔣瓛和李享等人請進了屋子。李享才見到那陳姓少年和他的母親在屋子的一角站著,見來這許多人,那少年看著眾人,又看著朱栴和孟端,最後又看看自己的母親,一言不發的站著。
“陳兄弟,陳夫人,快來見過蔣指揮使和李先生等人。”朱栴說著,就去拉了那少年的手,那少年倒也不甚害怕,抱拳給眾人行禮。
“見過指揮使大人,見過李先生,見個幾位大兄。”少年說完話,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少年說話如此得體。
李享和卓然、項來見識過這少年的勇氣了,卻也不奇怪少年的膽識,隻是笑著,看著蔣瓛。蔣瓛是個極聰明之人,便笑著,也摸了摸那少年的頭,笑著,道:“十六殿下的朋友,卻也英武,那李姓捕快這會怕是早疼死幾回了。”
蔣瓛說完話,除了孟端,眾人都笑了,那婦人和少年也是微微抽動了嘴角,顯是也笑了,孟端不解,問眾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栴這才搶著將少年母子被李捕快迫害一事說了,也不忘說了李捕快和陳家大娘害死陳老爺霸占了家產的事。孟端聽完,怒從心來,本來從花間坊開業那天開始,到今日,他已經暗訪了許多應天府和各縣的腐敗戾氣,沒想到今日這荒唐事將十六殿下親軍都尉府指揮使蔣瓛都扯了進來,足見這應天府和管轄數縣官場之腐化墮落。
“孟先生,這應天府的墮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李捕快敢囂張跋扈,也是因他們為了宮店、官店服務有人撐腰而已,這事說大是大事,說小也是小事,自古官家誰人敢惹?”朱栴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十六殿下說的是,這宮店和官店是該管管了,就十六殿下那花間坊買個水粉都招來了親軍敗類,其他商戶做買賣之難也可以想見了。”蔣瓛道。
朱栴看著蔣瓛,沒想到這特務頭子居然有這樣的認識,莫非曆史上對他的評價是不公允的?怎地越發覺著他不似是曆史記載的那般讓人不齒。
“豈有此理,我孟端既然回來,就不允許在應天府再有這樣的事發生。蔣指揮使,請明早陪在下進宮,請皇上頒旨,咱就從趙小哥母子的冤情開始,整肅應天府,請蔣指揮使支持在下的整肅。”孟端激昂間還是抱拳給蔣瓛行禮,請求支援,他知道這親軍年錦衣衛是做什麼的。
見蔣瓛和孟夫子在說整肅應天府的事,李享著急的卻是十六爺何時回府,畢竟半天時間了,諸位兄弟們都怕了。
“十六殿下,爺,咱回府吧,兄弟們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馬世勳抱拳懇求。
朱栴知道自己帶著陳兄弟母子逃了,諸位兄弟們吃驚受累了,便想著如何平衡大家,便抱拳對著蔣瓛道:“指揮使大人,馬、史二位校尉本就是親軍中的傑出人才,如今他二人被革除了冊籍,本公子也是深感不安,可否請指揮使大人奏報父皇,恢複他二人的親軍冊籍,至少也封個同知、僉事什麼的,也好讓他們更好的保護本公子,今日若是馬、史二位將軍在,李捕快那賊子早被二位將軍正法了,哪裏還有本公子逃命的事發生。”朱栴說的嚴重,卻也是將難題拋給了蔣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