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這才看清這地上側躺的男子臉麵,此人不過二十來歲,他疼痛的扭曲著身子,看著幾人,呻吟道:“咱今天栽了,無話可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廢話少說,動手吧。”
男子說話間,乘幾人不備,在衣領處咬了一口。蔣瓛(huan)即刻上去要用刀挑開他的衣服。
“蔣指揮使莫要傷他性命。”朱標大喊著。
隨即,那男子口中吐血,腦袋一鬆懈,斷了氣。馬世勳這才看清,蔣瓛為何要想用刀挑開此人的衣服,原來他吞食了藏在衣服領口處的毒藥。
朱栴一時有點傻了,這情景怎麼和後世影視劇裏的劇情如此像?尤其和有關倭寇的影視劇像,難道這蒙麵人來自東瀛?
蔣瓛彎下腰,伸手查驗此人的鼻息,確是絲毫沒有了呼吸之氣,他站起身,道:“死了。”
眾人又是一驚,這蒙麵人如此剛烈,寧死也不說一句話,不知此人是何來頭。馬世勳上前在死者身上搜索了起來,隻在此人腰間搜出了一把小刀,這刀光亮奪目,刀身上還鏨刻著紋飾。
“這刀好生熟悉,似是在哪裏見過。”馬世勳說話間,還是努力的想著在哪裏見過這刀。
朱標看著眾人,道:“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複雜,十六弟身處險境了。”
說完話,朱標雙手搭在朱栴的肩頭,對著他笑笑,道:“老小子,你可是本事了,招來禍端了,看這危險,哥哥如何放心得下?”
“無妨,謝太子哥哥體恤弟弟,這世間的事想繁複了就真的繁複了,天子腳下,量他們也不敢太過造次。”
看著朱栴稚嫩的臉,卻說出了如此老成的話,朱標也是一陣驚歎,道:“老小子,替哥哥好生照顧你自己。”
“蔣指揮使,勞你處理下這裏,本殿下先回宮了。”朱標對著蔣瓛說話的時候,又在朱栴肩頭用力拍了拍,蔣瓛也答應著。
朱標帶著兩位侍從轉身就走,剛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著朱栴喊了一句話。
“十六弟,八弟梓回來了,有時間了見見你八哥,他回京一次也不容易。”說話間,朱標的眼眶卻紅了,聲音也是微顫。
看著太子哥哥離去的身影,朱栴還是有些心酸不已,標哥哥其實內心很是苦悶,這些年他一邊頂著父皇期望的壓力,一邊又在努力維護兄弟們之間的手足情義,也真難為他了。
不過,標哥哥說八哥朱梓回來了,這話也是讓朱栴心頭一緊,來了,來了,事情都來了,莫不是八哥的人在暗中為難自己?
來自後世的朱栴知道,洪武二十三年四月八哥朱梓就要自焚於封國了,莫非?莫非?
張秀才和李享、卓然、項來還有院子裏的丫鬟、婢子們都聞聲趕來,看到麵前的一幕,都驚嚇不已,有婢子甚至要哭出聲來。
“大家安靜,這賊子是服毒自殺,待天黑丟到城外亂葬崗去吧。”
蔣瓛說完話,趙媽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大塊布料,喊著幾個家傭幫忙,將地上的屍首包裹了起來。含香和笑柔也招呼著丫鬟們開始打掃清洗客廳。
朱栴看著她們一陣忙,很是佩服宮裏出來的人有見識,他們真是輕車熟路,見怪不怪了。
“大家忙完了就去歇息吧,等天黑了馬兄和幾位兄弟將這人運出城去,找個地方好生埋了吧,他也是為主子賣命,身不由己而已。”朱栴道。
“不用,會有親軍來處理屍首,馬鎮撫使還是在府上待著保護十六殿下,從今日起,馬鎮撫使不可離開殿下一步。”
蔣瓛交代著馬世勳,之後,抱拳行禮,退出了大宅院。此後的大宅院裏異常安靜,眾人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朱栴也不做聲,在自己的書房發呆,
天黑前,來了四位親軍,將屍首抬走了。親軍錦衣衛有獨立辦案的權利,運送個屍首出城,不會引起注意的,蔣瓛想的還是很周到。
掌燈時分,門口的家傭到了書房前報告,說院門外有親軍求見,朱栴便出了屋子。項來、卓然聽到說話聲也起來到了朱栴麵前,隨後馬世勳、李享和張秀才都到了麵前。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怎麼會有親軍求見?趙媽卻在喊著讓十六爺多穿件衣服,這一喊,眾人也是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朱栴帶著眾人奔到大院門口時,一扇開著的大門外麵,站著二人,這二人都沒有穿飛魚服,隻遞上了親軍腰牌和一封信。
信封上赫然寫著“義弟栴親啟”的字樣,朱栴驚喜不已,猜到是誰的信了,總算是等到了消息,待打開信讀完,朱栴“啊”的一聲叫喊,沒將眾人嚇死。
“各位兄弟辛苦了,運會的十石幹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