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一眾惡漢,朱栴幾人也是一整惡寒,這些狗賊平素裏作威作福慣了,如今被打得滿地亂滾,也真是看得痛快。
“幾位花子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敢打我等,可知道我家大官人是什麼人?這城牆兩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等就等著罷。”
鞭爺到底是惡漢的頭兒,還是忍著痛緩緩站了起來,大聲對著朱栴幾人說了起來。弓爺見鞭爺站起說話了,也站起身子扭著嘴大聲說話起來。
“幾位花子爺,你等從何而來?怎麼沒見過,這城牆內外的花子見過許多,怎就沒有見過幾位?”
朱栴卻不想聽二人說話,便走到二人麵前,陰沉著臉,顧盼間掃了二人一眼,這時後麵的惡漢們都先後站了起來,猥瑣地站在鞭爺和弓爺的後麵。
“你家的孫大官人橫行窯場也就罷了,你等惡奴也跟著欺壓匠戶和這些酒肆,可知道他們要養家活口?你等可知道自己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惡漢們被朱栴訓斥的無言以答,一個個低著頭,街市上的燈光也看不清幾人是否臉紅,反正幾人就是不說話,隻偶爾抬頭呆傻的看一眼朱栴幾人。
“好了,且去吧,別讓我等花子再看到你等的惡行,還有,休要再欺辱趙辰、張忠、王二三、金換四位兄弟和他們的人,若不然,怕是你家孫大官人也救不了你等狗才,滾。”
朱栴說完,幾人速速轉身鼠竄,那鞭爺和弓爺也不知道索要自己的鞭子和弓,一轉眼工夫,都跑的沒了蹤跡。
見惡漢們都跑了,有幾家酒肆裏才鑽出了些夥計,將酒肆前的燈撥亮或又掌了幾盞燈,一時間街市上亮堂了許多。
“公子爺,還是找趙辰幾位兄弟要緊。”馬世勳提醒道。
朱栴會意,便走到一家酒肆前,向小二打探趙辰的消息。
“幾位爺,那趙辰幾人平日裏基本天天晚上都來這裏喝些小酒,自打王二三被孫家的家奴打傷了腿後,這幾日就沒出現過,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小二說話間,還是仔細打量起了朱栴四人,隨即又搖著頭,不說話了,隻歎著氣。
“小二哥因何搖頭歎氣?”朱栴追問。
小兒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對著幾人輕聲道:“幾位有所不知,以前那趙辰幾人也是見天間在這城牆內外混日子,他們四人手下也有一幫子兄弟,不知怎地,前幾日那趙辰似是不混日子了,混跡到了磚廠窯口,要談買磚,結果惹惱了那孫大官人,才被打了。”
“那要在何處才可以尋得到趙辰幾人?”馬世勳抱拳問道。
“這可說不準,趙辰等人都幾日不見了,怕是離開了京城也未可知,畢竟那孫大官人是皇親,惹不起的,幾位還是離去吧,那鞭爺和弓爺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二說完話,扭頭進了酒肆內屋,再沒出來。
幾人無奈,隻好接著尋問,結果問了幾家酒肆的夥計,都是這樣的說法,說到最後還是同樣勸幾人離開。
“走,看來今晚得繼續討要回去了。”
朱栴無奈的說了一句話,就拿棍子敲著街巷,徑直了走,馬世勳三人隻好跟在十六爺後麵走。
出了酒肆的街巷,進入一處雜亂無章的偏僻處時,馬世勳三人感到後麵有人在暗中跟隨,三人便將朱栴圍在中間。
“公子爺,有人盯上咱了,小心從事。”馬世勳說話間,微微扭頭看了身後一眼。
朱栴卻將棍子敲得更響,邊敲棍子,還邊大喊著乞討起來。
“餓,給口吃的吧,行行好,給口吃的吧。”大聲喊完,朱栴低聲對著三人道:“沒有人跟來才怪,那些惡漢被我等打跑,他們定是會尋來報複的。”
說完話,朱栴又敲著棍子喊話討要,趙可兒卻是看笑了,上前輕聲道:“我說公子爺,此處黑燈瞎火,偏僻雜亂,連個點燈的都沒幾家,你就甭再喊了,一點都不專業。”
朱栴被趙可兒說的臉上一陣發燙,好在是黑夜,沒人可以看到他臉紅,便不喊了,隻敲著棍子加快了腳步走,馬世勳幾人就跟著加快腳步。
眼看著快走出雜亂無章的偏僻街巷時,前麵忽地出現了數個燈籠,接著是更多的燈籠,搖曳閃爍間,傳來了一整雜亂無章的腳步聲,眼看著燈籠在向著朱栴幾人快速移動而來。
“保護公子爺。”馬世勳喊了一聲,三人就將十六夜圍在中間。
朱栴卻不慌不忙的敲著棍子,百無聊賴的樣子,對著三人道:“來了,惡漢搬來了救兵,怕是免不了又是打得一場好架。”
剛說完,那些燈籠到帶了麵前,帶頭的果然是那鞭爺和弓爺二人,二人後麵還跟著一位二十多歲書生模樣的男子,男子羽扇綸巾,手裏拿著一串珠子再搓捏盤著,看上去倒是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