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爺在求饒間,趙可兒早解開了趙辰,將繩索就地綁在了鞭爺身上。趙辰喜極而泣,就要跪下給朱栴(zhan)幾人磕頭致謝,被幾人攔住。
“十六爺,怎麼是你們幾位?你們是如何到了那孫壞水的府上?”趙辰不解。
“說來話長,進城後慢慢告訴你,趙辰兄弟你對這一帶熟悉,快帶我等離開這裏進城。”朱栴催促。
鞭爺早嚇得半死,沒想到這小花子是位皇子,隻好癱軟著被幾人押著進城。
趙辰果然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形,一個時辰不到,幾人就磕磕絆絆看到了城門。城門緊閉,城樓上卻是燈火通明,幾位軍士甲胄披身,手持長槍站在城頭之上。
“鞭爺,想活命就乖乖配合,莫要,進城後你可以將功補過,躲過一死。”朱栴在鞭爺耳邊道。
鞭爺哪裏敢說個不字,隻乖乖點頭如搗蒜,希望躲過一死。趙可兒給他送了綁,幾人你就大方著徑直朝城門走。
城門上的軍士早發現了幾人,遠遠就挑著火把大喊了起來:“什麼人?速速報上來路?城門早已關閉,勿要再靠前。”城門申時就已經關閉,眼下已是半夜寅時,軍士不讓靠前也是常理。
“十六爺,這可如何是好?得趕快進城,再遲怕是大官人府上就起了疑心,要追來了。”鞭爺道。
朱栴看了鞭爺一眼,行啊你個鞭爺,變化如此之快,真可謂是牆頭草隨風倒。
想著,十六爺對著幾人道:“鞭爺叫城,喊那南宮總旗開城門,若不開,馬兄和史兄就拿親軍腰牌叫城。”朱栴說完,看著鞭爺。
鞭爺就抖了抖肩頭,朝城門口走,幾人就大方得分別跟著朝前走。
“城上的軍爺辛苦了,煩請喊下南宮總旗,說孫大官人府上的鞭爺要進城,請軍爺通報一聲。”
鞭爺喊完,城上的軍士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回話道:“原來是孫大官人府上的鞭爺啊,鞭爺稍等,這就去稟報我家總旗大人。”
不到一盞茶功夫,城門上站出了一人,幾人借著燈光,認得正是幾個時辰前隨著聞師爺進城時笑臉相送的南宮總旗。
“鞭爺,生更半夜的,怎麼要進城?”南宮總旗在城門上喊話,手中還挑著一盞燈。
“南宮總旗,事關八爺,快快放我等進城罷。”
鞭爺喊完話,朱栴卻是聽得一陣錯愕,“八爺”?莫非鞭爺口中的八爺就是八哥潭王朱梓?這事越鬧越大了。
南宮總旗縮回了身子,也不說話。朱栴幾人正糊塗,城門吱呀幾人,緩緩打開了。南宮總旗站在城門洞子裏,依舊挑著一盞燈,邊上站著幾位軍士。
“感謝南宮總旗成全,回頭一定稟明大官人重謝。”鞭爺說著話,帶著朱栴幾人進了城。
“好說,好說,大官人在都督府替在下美言幾句就好。”南宮總旗回著話,抱拳站在一旁送幾人。
朱栴聽得更是驚奇,這孫壞水不但買通了守護城門的總旗,還深入到了五軍都督府,想想都可怕。
幾人進城,離開城門後,馬世勳問十六爺該去哪裏?還是直接回大宅院。
“速速趕往親軍都尉府找蔣指揮使,一刻也不可耽誤”朱栴語氣果斷,他其實是在擔心那些正遭受折磨的匠戶、窯頭。
進了城就是馬世勳、史大亮、趙可兒三人熟悉的地盤了,三人走在前麵,帶著幾人抄近路,直奔皇城下的親軍都尉府。
到達親軍都尉府時,都尉府門口值夜的親軍一看幾人,也是吃驚不小,抱拳道:“十六殿下,二位鎮扶使大人,我家指揮使正在洗漱,準備早朝,請進府上說話。”
親軍都尉府的親軍早習慣了無常的行動,多幾人快卯時光臨也是見怪不怪了。
幾人隨著親軍穿過儀門到了客堂,沒多大功夫,蔣瓛(huan)穿戴整齊的到了幾人麵前,原來他早起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準備進宮奉天殿點卯。
幾人將一夜的遭遇說與蔣瓛,蔣瓛吃驚之餘,還是通知心腹親軍去通知南北兩個鎮扶司整裝候命。
“十六殿下,此事幹係重大,你等先在府上等候,本指揮使這就進宮麵奏聖上,請聖上裁決。”蔣瓛說完,抱拳轉身匆匆去了,幾人就在客堂等著。
蔣瓛走後,朱栴也是心亂如麻,不是說曆史上父皇朱元璋時期官場清廉嗎?怎地這沾著皇親的人都是這般德性,先有陳昭儀的兄長陳懋,現有孫才人的弟弟孫大官人,且這些人都是被自己無意間撞上的,真是悲劇。
蔣瓛再次回來時,已是卯時過了,見著幾人,蔣瓛將朱栴叫到一處,低聲說了幾句話,朱栴點頭間,還是不忘抱拳對蔣瓛輕聲說了一句話。
“蔣指揮使,此事宜小不宜大,可能牽涉高麗堪合一事,請大人莫要牽扯過多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