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相擁哭泣之際,屋子的門推開了,達定妃已然是梨花帶雨顫抖不已,走到兄弟二人麵前,二人才發現。
朱梓慌忙起來,擦拭了淚珠子,躬身道:“母親,你都聽到了?”
朱栴也是慌忙擦去了眼淚,站起身子,站在一邊,不好再說什麼。
“你們兄弟二人,一個個成何體統?這般嚶嚶哭泣哪裏還有個男子漢的氣概?你二人可忘了自己是大明皇子?”
兄弟二人被達定妃訓斥的低著頭,達定妃也抹著淚,她何嚐不是嚶嚶哭泣呢?女人的心思哪個男人可以猜得透?何況兄弟二人是晚輩。
“梓兒,娘不求你像秦王、晉王、燕王、周王幾位兄長一樣顯赫,卻也不想看到你犯糊塗犯傻,你明日就和你父皇辭行,回長沙府去吧,栴兒說得對,你已經陷得太深了。”
朱元璋封王的幾位兒子裏,秦王、晉王、燕王、周王都是馬皇後嫡出,自然是地位最為顯赫,其他幾人就差了許多自不必說。
“母親,兒子知錯了,求你讓兒子再住幾日吧,兒子舍不得母親啊。”
朱梓跪下求母親,朱栴看得也是無奈,若八哥朱梓真的聽從了達定妃的話,明日就速速回封國去,那將是一件大好事。
“八哥,你就聽定妃娘娘的,回封國去吧,明日就走,一天也不可耽擱,那北鎮扶司緝拿提審的孫大官人兄弟去擺平,斷不讓他供出八哥。”
“孽障,看看,栴兒都懂的道理,你卻不知,還敢留在京城?怕是多少人要為你陪葬了,你卻渾然不知。”
達定妃又開始抹眼淚,她這次的話讓朱栴大大鬆了一口氣,八哥這個傻帽,做事不計後果,若早回封國,或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的好八哥,你就聽定妃娘娘的話,明日就和父皇辭行,一天也不可耽擱。”
朱梓看著母親和朱栴,仰頭長歎了一口氣,大吼道:“天不容我朱梓啊,天不容我”
“住口,為娘教過你多少次了,做事要萬般謹慎,你卻這樣馬虎,為了幾個小錢差點招來殺生之禍,還險些連累他人,你回長沙府好生反省去吧。”
“好,兒子就聽母親和十六弟的話,明日就回長沙府,日後沒有父皇的召喚,絕不踏上京城半步。”
“八哥,此番你回長沙府,和你來京城本無關係,你卻濫用了每年可以來京的機會,做傻事,希望你回去可以反省自己,勿要再錯下去了。”
達定妃看了兄弟二人一眼,正要轉身出門,朱栴說話了。
“定妃娘娘、八哥,栴兒該回去了,去陪陪母親,栴兒下次再進宮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說完話,朱栴躬身抱拳,對著門口大喊了一聲項來,項來就跑到了門口。
達定妃和朱梓見朱栴的下人來了,都不再說什麼,隻微微頓首,送朱栴。朱栴再次抱拳躬身,行禮後斷然轉身,出了屋子,沉重地走了。
看著朱栴沒了身影,達定妃上前伸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朱梓俊朗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印痕,朱梓隻捂著臉,垂頭不敢說話。
“說,你還有何事不讓為娘知道的?連那個魔障的癡兒都知道了,你卻還瞞著為娘,那孫大官人是怎麼回事?你連孫才人那賤妾的弟弟都拉攏了來,這倒也是無事,可你怎地就這般粗心?連親軍錦衣衛都招惹上了,你”
達定妃越說越氣,伸手又是一記耳光,捂著臉,朱梓跪了下來,大喊著。
“母親,兒子錯了,母親就打吧、打吧”
“孽障,你可知你錯在哪裏?為娘想方設法為你籌錢,讓你去拉攏人為將來做大你的勢力做些鋪墊,你卻貿然大意,連那個魔障的癡兒都看明白的道理,你卻不知,枉你讀書識字,卻不知道隱忍,真是氣死為娘了。”
達定妃訓斥完兒子,沉沉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朱梓跪著到了母親麵前,抓著母親的手,也是哭的難以自製。
“母親,兒子錯了,兒子沒有領會母親的苦心,造成今日的局麵,母親你就責罰兒子吧”
達定妃依舊在哭,沒有理會朱梓。不時,侍女琴兒在敲門。
“娘娘,孫娘娘和王娘娘來了。”琴兒在外喊道。
達定妃這才止了哭聲,示意兒子起來,之後母子二人慌亂的整理著裝束,整理完了,雙雙坐好了,達定妃才拿捏著平素的強調喊話。
“請二位妹妹進來吧。”
話音剛落,孫才人和王美人就飄進了屋子,見了達定妃母子,二人都嬉笑著行禮問安。
“好了,你二人就不要多禮了,又不是外人,這時候了還出來?就不怕內侍和頭們嚼舌頭?”達定妃掃了二人一眼道。
“姐姐,丫頭們說潭王殿下回來了,我二人這才過來的,看看姐姐和潭王殿下就回去。”
“是啊,看看姐姐和潭王殿下就回去。”
朱梓見二人嬉笑間還在歪著腦袋看自己,就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端坐著不說一句話。
“你人那點小心思本宮還猜不透?今日被你二人害死,若不是兒舍身委屈自己,
那魔障的癡兒怕是要起更大的疑心了。”
達定妃說完,有些怒色的看著二人,二人這才垂下了頭,隻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朱梓,朱梓依舊不動聲色,裝作沒看到二人一樣
“也還,你二人來了,明日梓兒就要和皇上辭行回長沙府了,你們就多說說話吧。”達定妃說完,就要起身。
“栴哥哥,栴哥哥,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栴哥哥,栴哥哥。”
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的聲音大喊著到了達定妃宮的院子裏。
“二十殿下,山公主,你二人忙些,忙些,十六殿下走走了。”內侍張禮大喊著。
原來是朱鬆和含山公主來找朱栴了,達定妃慌亂間讓朱梓和孫才人和美人三人去裏屋去,三就匆匆進了裏屋。
達定妃看著三人進了裏屋放下了簾子,這才朝門口走,剛開門,朱鬆和含山兩個孩童就撞到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