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薑老伯邀請十六爺和眾人到作坊區看看,朱栴(zhan)便欣然答應。
作坊區內彌漫著一股水粉的香味,朱栴邊走邊故意大聲嗅著鼻子,做出一副很識貨的樣子,邊嗅還邊喊著好,惹得眾人也跟這說好。
“我說公子爺,你到底是懂不懂水粉?看你這樣子似是柴狗一般,這缸裏又不是肉骨頭。”紅焉偷笑著嘮叨。
朱栴被說得一陣臉紅,就幹咳了一聲,故意道:“不看了,不看了,太欺負人了,堂堂一個男子漢卻被一個毛丫頭欺負,士可殺不可辱。”
“看看,就你多嘴,惹氣了公子爺。”薑老伯也笑著說紅焉。
見薑老伯訓斥紅焉,朱栴還是裝作找回了麵子的樣子,故意走進了紅焉的身旁,大聲道:“女人家知道個什麼?本公子不懂水粉怎麼將這水粉賣出了天價?女人心,小針尖。”
紅焉被朱栴說的,紅著臉不作聲了,朱栴就得意了起來,依舊大聲問著薑老伯和各位匠人師傅們最近這些日子以來水粉生產的問題。
薑老伯一一回答了十六爺的問話,最後還是有些憂心的道:“公子爺,這些雲南來的幹花也就可支撐一個月的生產,怕是下個月就無糧下鍋了。”
“老伯放心,等本公子再見了蔣指揮使,就向他解調上次下雲南的親軍兄弟。”
朱栴說完,薑老伯這才安下心來,道:“新作坊裏的首批水粉,再有幾日就可以生產出來,公子爺可將大院裏存下的水粉留下定製的,其餘的都可以運到東市坊的店裏賣了去。”
薑老伯的話還是提醒了朱栴,這幾日都被西市坊改造的事弄糊塗了,花間坊的生意也該打理下了。
“張先生,明日花間坊可再開業一天,今晚讓兄弟們將水粉運到東市坊去,先生今日就可以打出廣告了。”朱栴看著張秀才道。
“聽公子爺的,本秀才這就去安排此事。”張秀才回著話,還是抱拳道:“公子爺,上次談妥的那些報紙都出完了,各家的銀子也都送來了,這幾日又有幾家勳貴送來了《功勳錄》,不知可否接下這些買賣。”
在張秀才這裏,印刷報紙都成了一筆大買賣了,朱栴聽著自是高興,說明《花間坊報》的輻射和影響力在持續發酵,已經成了勳貴們相互攀比功績的陣地了。
“出,但凡來稿者,隻要不違背《大明律》的,一概收銀子刊印,拿這些銀子來改造西市坊讓更多的大明百姓過上好日子,總比單單是勳貴們好過要好許多。”
“本秀才知道了,這就去辦。”張秀才應著話,抱拳轉身去了東市坊。
眾人隨著十六爺出了作坊區,來到了前院的住所前,朱栴對著趙可兒道:“趙兄,辛苦你帶著這十幾位兄弟去找韓掌櫃和陳梓文兄弟,讓他二人帶你等去和西市坊的那些商戶們還有周邊住戶百姓們溝通,聽聽他們對西市坊改造的想法和訴求,記住了,一定要挨家挨戶去尋問溝通,最後整理一份意見給本公子。”
“是,這就帶兄弟們去。”
趙可兒答應著,帶著十二位兄弟們出了大宅院,朝西市坊而去。
“公子爺,那我等做什麼?”李享抱拳問話。
朱栴莞爾一笑,又仰天歎了口氣道:“去北鎮扶司,去看看那孫大官人和聞師爺他們,本公子還是有些想他們了。”
眾人不解,十六爺怎麼會去想兩位皇上欽點的犯人?
“公子爺,還是不去北鎮扶司的好,鎮扶司那大牢。”史大亮說話間,滿臉的不舒服,眉宇間皺著一塊疙瘩。
“史兄弟說的是,公子爺還是不去鎮扶司的好,那大牢不適合公子爺去。”馬世勳也在勸說十六爺。
朱栴反倒被二人的話所吸引,隻從後世的正史和野史裏知道錦衣衛這特務機構的惡名,錦衣衛的大牢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正好去看看,也算是來到這大明朝不虛此行了。
“哈哈,那本公子更要去看看了。”
朱栴說著話,讓史大亮帶路,帶著李享、馬世勳、項來三人,五人就出了大宅院。
北鎮扶司距離南鎮扶司隻隔著幾條街,史大亮帶著幾人走了約半個時辰,才遠遠看到北鎮扶司的署衙。
北鎮扶司不愧是獨立審理皇上欽定大案的地方,看署衙的門頭就比南鎮扶司要氣派很多,遠遠看上去總有一種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威懾力,甚至讓人看著心裏就有一種寒意和懼怕感。
那些官吏貴戚們,怕是最怕這北鎮扶司了,就是大理寺、督察院、刑部這大明三法司也沒有這裏讓人膽寒心驚了吧。
署衙門口值守的親軍,見是馬世勳和史大亮二位鎮扶使來了,自是遠遠就抱拳打招呼。隨後史大亮又將朱栴幾人介紹給親軍,親軍一聽是十六殿下,早躬身抱拳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