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栴(zhan)還是在為於宗慶惋惜,也不理會李享三人,隻顧了埋頭走路。
東市坊的掌櫃們見十六皇子來了,卻是這副模樣,也不敢上前說話打招呼,隻站在店麵裏看著幾人走過去。
倒是女紅坊的胖婦人掌櫃,帶著丫頭翠兒出來和朱栴打招呼,讓朱栴深感意外。
“十六殿下,今日那些流言莫要放在心上,這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便是。”
“掌櫃的說的是,感謝掌櫃的體諒。”朱栴抱拳回話,也不忘笑笑。
丫頭翠兒看著朱栴,也是搶著說話,道:“十六爺,我家陳掌櫃聽到流言那會,就囑托我等不要相信,陳掌櫃相信爺你是清白的。”
原來這胖婦人姓陳,這就奇了,女紅坊不是那尚義局包尚儀的本家侄子所開嗎?怎麼這陳姓婦人又成了掌櫃的?
“哈哈,翠兒這丫頭嘴瘋,什麼都敢說,十六殿下莫要見怪。”
陳掌櫃說話的時候,幾位頭紮方巾披著鬥篷的男子從幾人身邊穿過,一位男子還低頭掃了陳掌櫃一眼,陳掌櫃似是看到了什麼怪事一樣,匆匆和朱栴打了招呼,回頭進了女紅坊。
朱栴幾人也是看著幾位鬥篷男子穿過,這些男子整齊劃一的步伐,目中無人的一股冷酷很是攝人心魄,看著他們走過,還留有一股若蘭之氣,倒是讓人費解。
“公子爺,這些人都是女子。”史大亮低聲道。
朱栴看了史大亮一眼,不說話,隻揮了下手,幾人就跟著朱栴隨了那幾位鬥篷人後麵。
穿過華彩樓水粉店時,鬥篷人也是齊齊抬頭看了一眼,之後又低頭走過。朱栴看著一行人的舉止,也是納悶,這些女子為何裝扮成男子的模樣?為何都披著鬥篷招搖過市?
鬥篷女子似是發現了朱栴幾人的尾隨,遂放慢了腳步,朱栴幾人也裝作無事的樣子超過了鬥篷女子,隻緩緩朝前走,還是一股若蘭之氣。
東市坊似是人莫名的多了起來,史大亮還是發現了一些便裝的親軍,還有一些無法辨識的人。朱栴也不管人多了起來,隻顧走。
萬香樓水粉店前,朱栴還是放緩了腳步,看著水粉店裏朝外觀望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那掌櫃的。見朱栴看著自己,中年掌櫃的便抱拳出了店麵,和朱栴幾人打招呼。
“十六殿下好啊,殿下這一來,東市坊的人都多了起來,殿下快快到我家小店坐坐。”
說這話,中年掌櫃就拉起朱栴朝萬香樓進,邊走邊道:“殿下莫要擔心,避開這些人再出去。“
“多謝掌櫃。”
說著話,幾人已經進了水粉店裏,再回頭時,街麵上的鬥篷女子已經被一群男子圍住。
男子們忽地扯去了外麵的衣服,露出了飛魚服,原來都是親軍錦衣衛。親軍們露出了腰間的繡春刀,迅速變換著隊形,將幾位鬥篷女子團團圍住。
朱栴看領頭的親軍服飾,該是位百戶,其他的都是校尉,不知親軍圍著的這些女子是什麼來頭?
“各位姑娘,別來無恙啊,今日是要滅哪位功勳啊?”百戶冷冷道。
“親軍錦衣衛,哈哈,果然是名不虛傳,王百戶,自太湖一別也是一年,我家姑姑可是還記得百戶大人的刀法。”鬥篷女子裏一位領頭的女子也是冷冷的道。
“多謝你家姑姑的惦記,二十多年了,她老人家還沒有忘記鄱陽湖水戰的失敗,還真是忠心不二呀。”百戶道。
史大亮似是聽出了什麼,在朱栴耳畔道:“公子爺,這位百戶是北鎮撫司的王進,他負責追剿陳友諒殘部。”
史大亮說完,朱栴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隻擺手不讓他再說話。
“車姑娘,王某奉勸幾位勿要再執迷不悟,都二十多年過去了,各位姑娘也不曾經曆過那場戰爭,何必做那老女人的替死鬼?”王進上前了一步,對著領頭的車姑娘道。
“住口,我等絕不做二臣。”車姑娘大聲嗬斥道,說完話,她已經是刀劍在手,左手是柳葉刀,右手是短劍。
“姐妹們,今日就是死,也決不投降。”
車姑娘大喊了一聲後,其餘的幾位姑娘都掀飛了鬥篷,那鬥篷就似是一個個彩盤一樣,在空中飛舞著盤旋著,轉了一道彎後向著親軍襲來,隨後姑娘們的手上都是柳葉刀和短劍。
“兄弟們小心,這鬥篷裏有暗器。”
王進大喊一聲後,親軍們都退後幾步,邊退後邊拿出了弓弩對著鬥篷連射,鬥篷在被射穿的同事,也飛出了一道道閃光的暗器劃向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