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剪彩完畢,那些公子哥兒們都湧進了如意坊大堂,陳姑姑便引著袁淼、詹徽、袁徽、阮忱四人朝大堂裏麵的一道門去了。
大堂內吵鬧不堪,朱栴和陳梓文隨即也朝大堂裏麵的門而去,過了門就是後院,姑姑正招呼幾位夥計將四個包裹分別交與袁淼、詹徽、袁徽、阮忱四人。四人中隻有袁淼、袁徽二人收了包裹,詹徽和阮忱卻拒而不受。
“二位大人不受,倒是讓賤妾過意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陳姑姑還在自責間,袁淼、詹徽、袁徽、阮忱四人已經出了如意坊後門,乘轎子匆匆而去了,陳姑姑隻好站在後院門口揮舞的帕子,做出相送的可笑樣子。
“姑姑,快些去看啊,大堂裏那些浪蕩公子們吵鬧不止。”
看著陳姑姑即將轉身,朱栴大喊著,一副著急的樣子,隨即和陳梓文也快速轉身朝大堂跑,陳姑姑疾步而來。
“各位公子,先看了我如意坊的坊間規矩再發話不遲。”
青雲對著大堂內的公子哥兒們喊話間,指著大堂中央掛著的告示,眾公子們這才抬頭細看,隨即又是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宣泄著不滿。
“這是什麼規矩?隻收取金子,難道銀子、寶鈔、銅錢不算錢嗎?”
“連銀子都不收取,還開什麼青樓?”
“如此戲弄人,這生意如何做得?”
“這柳煙巷可是你如意坊一家的天下?”
“隻收金子還不賣身,你這算什麼青樓?”
“隻賣藝不賣身,可有什麼技藝值得炫耀?”
青雲看著麵前這些酸溜溜的公子哥兒們,臉上還是露出了不屑的冷笑,也不理會他們的吵鬧,隻顧了招呼姑娘們準備演奏。
“肅靜,肅靜,我家姑姑來了。”見陳姑姑到了大堂,朱栴也對著眾人大喊了一聲。
公子哥兒們這才不吵鬧了,紛紛拿出了銀子和大明寶鈔呈給陳姑姑看。陳姑姑狡黠的掃了一眼這些浪蕩公子和他們手中的銀子、寶鈔,冷冷的回了一句。
“朝廷有禁令,民間交易不準用銀子,故此我如意坊隻收取金子,願來的便來,沒金子的請便。”
“那大明寶鈔呢?”有人不服氣的大喊道。
陳姑姑卻譏笑道:“這寶鈔還是留著你自用吧。”隨即她招呼姑娘們開始列隊奏樂。
“諸位公子,暫且收起你們的銀子,欣賞我如意坊姑娘們的琴技。”青雲間姑姑不理會這些浪蕩公子了,便給眾人找個台階下。
公子哥兒們這才安靜了下來,收起了自己的錢,圍在姑娘們的外圍看著姑娘們調琴。朱栴也看著這些姑娘們,間他們所持有的樂器多是眾人所熟知的笛子、蕭、琵琶之類便於攜帶的,再看演奏隊形,卻不似是一般的隊形,顯是專門調教過針對大場麵的演出隊形。
不知何時,陳姑姑手中已經多了一隻翠竹笛子,朱栴細看這正是教坊司司正阮忱的那把笛子。姑姑將笛子橫在嘴邊,隻輕輕一吹,手指錯落間,一陣清脆悅耳的笛聲已經傳了出來,接著眾位姑娘的樂器也先後加入了演奏。
如意坊大堂內的公子們已經被音樂所傾倒,沒想到這些姑娘們個個貌美,琴藝也是如此高超,難怪人家打出了隻收取金子,還賣藝不賣身,可真是開了青樓的一大先河。
一曲終了時,公子哥兒們還沉靜在音樂當中不能自拔,朱栴卻忽地帶頭鼓了掌,這一帶動,大堂內錯落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陳姑姑輕輕放下笛子,嘴角微微翹著,算是有了一絲笑意,躬身道:“諸位公子爺,我如意坊的姑娘可是粗脂俗粉?我家的姑娘和那教坊司的姑娘可有得一比?”
陳姑姑說完,沒等那些公子哥兒們回話,門口卻響當當的傳來了一位男子洪鍾般的叫好聲。
“好,如意坊的姑娘琴藝高超,果然是柳煙巷的頭牌青樓。”
說著話,男子已經進了大堂,緊隨其後的又是幾位男子。朱栴一看,吃驚不小,來人正是端午的主人徐忠傑,跟著的還有張秀才和端午。
“幾位大爺,歡迎光臨我如意樓,今日如意樓開業,幾位大爺可先看看這告示”陳姑姑說著歡迎的話,也不忘指著告示。
徐忠傑三人看著告示,看完後,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端午喊道:“拿金子。”
端午抱拳回話間,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了幾錠金子,這金子比青雲去花間坊買水粉的還大。端午雙手將金子捧到到主人徐忠傑的麵前,徐徐忠傑笑笑,示意端午將金子端到陳姑姑麵前。
這下大堂裏又是一陣喧嘩,那些公子哥兒們都吃驚的看著徐忠傑三人,讚歎聲此起彼伏,有幾人甚至就羞愧的自覺出了大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