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住宿,於宗慶便和常信送了母親和常夫人上樓進客房歇息,隨後二人也進了隔壁的客房。
“宗慶公子,此次回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常信邊將大刀立在床頭邊道。
“千戶大人說的是,宗慶也是不曾想到,好生的一家人,就這樣散了。”
將鐵槍立在牆角,於宗慶說話間已然是黯然許多,本是回京為寧夏指揮於琥辦事,順便看望父母,沒成想卻看到了父母分手,真是無法接受。
“於館主也是狠心,幾十年的夫妻,說休就休了,回去一定給指揮大人好生說說。”
於文是寧夏衛指揮於琥的堂弟,常信這樣說自是在情理之中,於文總是要聽自家指揮堂哥的話。
“不說也罷,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於宗親說完,便獨自躺到床上不說話了,常信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知道於宗慶難受,便也自行躺到床上睡了。
此時隔壁的一所大客房內,史大亮和趙可兒正在給幾位兄弟布置任務,按照十六爺朱栴的意思,賊人不會在距離京城太遠的地方對於宗慶下手,那今晚該就是關鍵。
“兄弟們,都穿好夜行服,輪流睡覺,盯緊了,若有什麼動靜便叫起眾人。”史大亮對著麵前的幾人道。
“還要注意新入住的客人,以防萬一。”
趙可兒也不忘叮囑一句,眾人答應著,還是留下兩人值夜,其他人便各自和衣而睡了。
上半夜無事,下半夜時眾人卻被一整急促的敲門聲所驚醒,是客棧柴門外有人在敲打不止。
“開門,開門,掌櫃的快開門,我等是燕王殿下的人,從遼東趕回已是人困馬乏,快快為我等收拾幾間客房出來。”
史大亮從窗戶口借著掌櫃挑燈的光亮,看到一夥人穿著便服,這些人自稱燕王的人,卻都沒有穿著軍士服侍,也是奇了,誰都知道跑燕王這幾年征北元,他的人該是都穿著軍士的裝束才是。
“各位客官,已經下半夜了,可小聲些說話,免得打攪其他客人。”掌櫃的挑著燈籠道。
“好說,好說,隻要讓我等住下。”領頭的男子對著掌櫃的說話間,在掌櫃的肩頭拍了拍,道:“今晚住了多少可客人?”
“這位客官,不多,不多,就住了幾間客房,小的這就給客官安排客房。”掌櫃的說完,就要轉身引男子一行進入客棧院子。
領頭的男子一手搭在掌櫃的肩頭,道:“不必了,我等自己會去。”
說完話,領頭男子另一隻手一擺,一眾勁裝男子快速湧向了客棧大院,掌櫃的便大喊了起來。
“你們不是住店的……”
掌櫃的話沒說完,一把刀已將抹在他的脖子上,隨著領頭男子一推,掌櫃的倒在了地上,隨即那領頭男子打了一身口哨,湧入院子的人都拿出了弓箭。
“不好,果然有賊人,掌櫃的已經被殺害了,兄弟們抄家夥。”
史大亮喊著眾人,趙可人兒已經在隔壁的牆上猛烈的敲打起來,意在提醒隔壁的於宗慶和常信。
“放箭,燒死他們。”
院子裏的領頭男子一聲令下,一眾勁裝男子已經用火折子點燃了火箭,齊齊對著客房的門窗開弓起來。
“不好,賊人放火箭,打開後窗,出去從後窗接宗慶公子。”
趙可兒輕聲對自己的幾位兄弟大喊,一位兄弟便裹了被子,一躍而起朝著後窗便撞了去,“哢嚓”一身,後窗便被撞破,幾位兄弟快速躍了出去。
火勢已經在客房門窗燒了起來,於宗慶和常信二人也拿起了刀槍,就要往外衝,院子的賊人卻不停的發射弓箭,正門是無法出去了。
“宗慶公子,火勢太大,衝不去了,走後窗。”
常信剛剛喊完,二人到了窗口,後窗卻“哢嚓”一聲從外破碎。
“宗慶公子,常信將軍,走後窗,公子爺派我等來救你們。”趙可人兒大喊著,人已經鑽了進來。
“我娘,我要救我娘。”於宗慶大喊起來。
“先隨我出去再救於夫人。”
趙可兒喊完話,率先鑽出了後窗,於宗慶還喊著救娘,常信拉著他就朝外鑽。院子裏的賊人們大喊著,繼續放箭,火勢已經衝天而起。
於宗慶和常信鑽出後窗時,趙可兒的兄弟已經撞開了另一間客房的後窗,常信的夫人正在被拉著往外鑽。
“娘,我娘還在裏麵。”
於宗慶大喊著撲向後窗口,就要朝裏鑽,於夫人卻頭發散亂滿臉是血的趴在了窗口。
“宗親,我的兒,快走,為娘中箭了,怕是活不過去了,賊人是衝著為娘來的,我兒快走……”
“娘,我要帶你一起走。”於宗慶喊完,見母親嘴裏吐著血,已經跌倒在了客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