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媽被趙可兒捏的“哎呀”喊叫不止,朱栴(zhan)即刻上前訓斥趙可兒。
“趙兄住手,不可對萬媽無理。”
朱栴知道趙可兒還在為昨夜那些賊人行凶放火而氣惱,這些日子大宅院裏的這些先生、兄弟們漸次都知道了,是七哥潭王朱梓的隨從和追隨者在不斷製造罪惡,這華樓會館自是幫凶之一。
趙可兒放開了萬媽的手腕後,還是怒視著萬媽和兩位姑娘,萬媽疼的甩著胳臂,兩位姑娘也嚇得低頭,不敢看朱栴幾人。
“好了,沒事了,十六殿下和幾位裏麵請。”
萬媽不愧為見多識廣的執事,哪裏在乎趙可兒的這一舉動,來華樓會館的客人多了,掏刀拔劍的多了去了,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李享也問完了轎夫,也知道了茶商、鹽商喜好來華樓會館的由頭了,自是一臉輕鬆的笑著隨在十六爺後麵,抱拳給萬媽打招呼。
“萬媽,你今日可是氣色紅潤,富態可人,風情萬千呀。”
萬媽被李享的話逗的滿麵桃花,手中的娟帕揮得更加飄逸了,連走路都輕飄了不少,那腰肢擺胯間都是一種雅致的浪,她跨進會館客堂的瞬間,那些茶商、鹽商們更是看得驚呼不已。
“萬媽,今日可是被哪家老爺臨幸了,這般風情,快來陪我等吃上一杯。”
“萬媽,你可是越來越有味道了,快說說,今日有什麼喜事?說了在下送萬媽一道鹽引,哈哈……”
隨著茶商、鹽商的浪笑嬉鬧,萬媽將朱栴四人引到了靠窗戶邊的一張桌子。朱栴也是發現,那些茶商、鹽商們都喜歡坐靠近櫃台中間的桌子,似是他們約定俗成了一樣。
“十六殿下,今日可喝些什麼好酒?”
朱栴看著一臉不快的趙可兒,笑著和和萬媽道:“這要問趙兄了,他昨夜可是差點命喪火海啊。”
“十六殿下說笑呢,趙公子功夫了得,怎麼會有事呢。”
趙媽回著朱栴的話,也拿起娟帕捂著唇,咯咯笑著,笑罷還是挪到了趙可兒麵前,甩著娟帕說話。
“趙公子,十六殿下都發話了,今日這酒可是為你洗塵壓驚的。”
趙可兒還是瞟了萬媽一眼,看著朱栴和李享、項來三人,沉沉道:“隨便什麼酒都可以,反正咱家公子爺又不喝,咱不挑剔。”
萬媽這才笑著對兩位姑娘大喊了:“姑娘們,將於館主藏了五年的‘十裏香’拿出來一壇,再上些好菜來。”
兩位姑娘應聲而去,萬媽也給朱栴四人行了女禮,扭捏間飄忽著去招呼其他食客了。朱栴幾人麵前的場麵忽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幾人都輕鬆了不少。
幾人正隨意說話間,大堂的門開了,進來了兩人,一位男子戴著鬥笠,男子攙扶著一位紗巾蒙頭的女子,二人進了客堂後,快隨移動著步子,朝大堂裏麵的一所屋子而去,似是輕車熟路的樣子。
這二人動作快的讓人難以置信,隨後不久,那位戴鬥笠的男子出了屋子,依舊是快速地離開了大堂,朝華樓會館的前院而去。
“公子爺,怕是於夫人回來了。”趙可兒看著離去的男子,回頭輕聲道。
“希望是於夫人,那宗慶公子就不是沒娘的孩子了。”
朱栴喃喃說著,還是看著大堂裏麵的那間屋子。正看著,兩位姑娘端著酒菜抱著酒壇到了桌子前,幾人這才收回目光,專心與酒菜和美酒。
兩位姑娘打開酒壇,給四人一一斟酒,剛放下酒壇,華樓會館的館主於文大笑著到了幾人的酒桌前。朱栴幾人還沒有見到於文的準備,隻好硬著頭皮搭話。
“十六殿下,今日得空再次光臨鄙館,真是高興,本館主一定要和諸位好生吃上一碗酒。”
說話間,於文早端起了一碗酒,要和朱栴幾人碰酒,幾人也隻好勉強起來,客套的碰了一下酒碗。
於文一幹而盡後,將空碗在幾人麵前一置,嬉笑著看著幾人,那意思就是我幹了你們看著辦。
朱栴隻將酒碗在嘴唇前潤了潤,便緩緩放下酒碗,李享、趙可兒、項來三人見十六爺無心喝酒,自是也潤潤嘴唇,放下了酒碗。於文見幾人隻是意思意思潤潤嘴唇,便有些尷尬。
“隨意,隨意,幾位隨意。”
朱栴看著於文的樣子,冷冷道:“於館主,古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並非知己,不喝也罷,倒是宗慶公子怕是從此無爹無娘嘍。”
被朱栴的話一怔,於文隨即笑著道:“本館的私事,還望十六殿下勿要提及才是。”
“私事?於館主,讓親軍來抄你十次家怕是都不為過,一介商人不恪守商道,卻高攀營私,盡做些毫無名堂的事情,這也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