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太醫,快傳太醫。”朱元璋一把扶住朱栴(zhan)後,大喊著。
郭寧妃、達定妃二人嚇壞了,孫才人也放開了抱著朱元璋的雙腿,三位女人相互傻眼間,還是都一起呼喊著朱栴。
“栴兒,栴兒……”
“你等都滾出去,滾。”
朱元璋對著三位女人大喊了一聲,三人嚇得顫抖著低頭匆匆退出了乾清宮禦書房。
“栴兒,栴兒,勿要嚇父皇。”
李享被二虎喚進禦書房的時候,朱元璋坐在地上,懷中抱著昏死的朱栴在搖晃呼喊,一代開國皇帝也是淚流滿麵,原來再強大的人都有脆弱的時候。
“李太醫,快救栴兒。”朱元璋對著李享大喊,他完全忘記了李享早已不是太醫院的醫士了。
“公子爺醒醒,公子爺醒醒。”李享上前從朱元璋懷中將朱栴抱到自己懷裏,大喊著在朱栴的虎口和人中處掐了起來。
朱栴隻呼喘著氣,卻毫無醒來的樣子,李享知道這次十六爺是真昏死了,不是像前幾次那樣裝病嚇唬郭寧妃。
“拿水來。”
李享大喊著,內侍二虎已經從朱元璋的桌案前將茶碗抓了遞上。李享端起茶碗,含了一口茶水,對著十六夜的麵部“噗”就吹了出來,一股水霧就噴灑在了朱栴臉部。
“啊……”一口氣呼出,朱栴醒了過來。
滿眼淚水間,朱栴看著麵前有些蒼老的父皇朱元璋,還是喘著粗氣伸手在朱元璋臉上抹著,一汪老淚隨即被塗抹開在了朱元璋的臉上。
“父皇,兒臣不孝,讓父皇受驚了。”說話間,朱栴也是淚珠滾滾:“父皇,那孫大官人並非兒臣所害,兒臣感念他也是一位飽讀詩書之人,怎說他也是兒臣名分上的舅舅……”
說話間,朱栴就要掙紮開李享的懷裏,要給朱元璋跪拜。朱元璋哪裏還敢要朱栴亂動,隻抓著朱栴的手命令起來。
“栴兒勿動,好生趟著,父皇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那孫大官人的案子父皇都知道,都知道,他是死有餘辜。”
“父皇……”
朱栴大喊著,委屈的淚水泉湧而出,原來父皇朱元璋知道孫大官人的案子,多虧父皇知道,否則自己就是有十張嘴怕是也說不清道不明了,皇子也有悲哀無力的時候。
“父皇,栴兒今夜就想住在宮裏,就像看著娘親和二十弟。父皇,兒臣也想太子標哥哥。”
“二虎,傳太子,送栴兒回餘娘娘宮裏歇息。”朱元璋大喊著,二虎應聲出去了。
馬世勳和項來進了禦書房,給朱元璋行跪拜禮後,背起朱栴朝乾清宮外就走,李享也起來隨著朝外走。
“李太醫,你暫且留下,咱有話問你。”朱元璋低聲命令李享。
皇上有旨,李享自是留下,彎腰躬身抱拳,候著朱元璋的問話。
“咱且問你,栴兒的病可是醫的如何?今晚怎地又昏死過去?”朱元璋怒視著李享,大聲吼道。
李享跪下,伏著身子再地上,抱拳回話道:“回皇上話,十六殿下出宮數月來,不曾犯病,誰知今夜卻昏了過去,臣捏脈才隻是殿下急火攻心、焦慮過甚所致,適才可是有人驚嚇了殿下?”
對每次郭寧妃跋扈的欺負十六爺,李享已經早爛熟於胸,隻要每次郭寧妃出現,十六爺準沒有好日子過。這次肯定是郭寧妃故伎重演,這三位娘娘齊齊麵聖,自是衝著找十六爺麻煩來的。
聽罷李享的話,朱元璋看了一眼地上的李享,擺手示意他下去,道:“李太醫速去看著栴兒,不可有任何閃失,否則咱不會放過你。”
朱元璋說話間,背過臉去自己抹了一把老淚,擺手讓李享出去。
追上馬世勳和項來二人時,李享還是摸了摸伏在馬世勳後背上朱栴的腦袋,見暫時無有異常,也是暗自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十六爺無事,否則自己就是第一位陪葬之人。
郭寧妃和達定妃、孫才人三人還是在路口站著,馬世勳看著麵前的三位娘娘,也隻好繞到邊上,準備背著朱栴過去,卻不想被三人挪著身子擋在了麵前。
“三位娘娘,還請放我家公子爺過去,若我家公子爺有任何閃失,馬某不會放過一位使壞之人。”馬世勳低著頭,沉沉道。
“三位娘娘,求你們了,就放過我家公子爺吧,他都成這樣了。”項來哀求間,早已哭泣不止。
說話間,孫才人卻一頭撞向了馬世勳,馬世勳毫無防備,一個踉蹌間,差點將朱栴摔了出去。站穩了腳步後,馬世勳憤怒的朝著孫才人就是一腳。
“殺人了,奴才殺人了。”孫才人跌倒間,也大喊了起來。
李享上躬身抱拳道:“幾位娘娘請自重,勿要犯了皇家忌諱,十六殿下隨年幼,卻也不是誰想欺負就可以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