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搖晃著手中的團扇,顧盼間還是嬉笑著朝前走了一步,一股逼人的香味就飄向了朱栴,朱栴不習慣這味道,便後退了一步,馬世勳幾人便上前擋在十六爺麵前。
“哈哈,怎麼?怕了?姑姑我隻是個賣水粉的,哪裏有什麼解藥。”陳媽咯咯笑著道。
朱栴緩緩推開馬世勳三人,上前一步,莞爾一笑,道:“姑姑,那毒來自埠外,非中土之物,姑姑若有,可拿於本公子,隻怕本公子在你這女紅坊待的久了,那南鎮撫司的於宗慶鎮撫使會找來,他可是剛剛死了爹娘。”
陳媽臉色一變,狠狠地搖晃了幾下團扇,緩解了下自己的情緒,難道於文夫婦真的死了?昨夜才被抓走,今日就被嚴刑拷打致死?
“真是笑話,他於宗慶死了爹娘與我有何幹係?”
朱栴見陳媽依舊裝糊塗,便對著她笑笑,道:“本來呢,姑姑和那於鎮撫使是沒有幹係,本公子隻怕那於鎮撫使知道了自己的父母聽命於誰後,會真的帶著親軍來再次放火抓人啊。”
“你……”陳媽看著朱栴,憤憤的有些無奈。
“至正二十三年,鄱陽湖水站後,一些未戰死的人至今耿耿於懷,一心想著報仇,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那些人的後人也長大了,可仇恨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亡,相反卻更加強烈,姑姑,本公子說的可對?”
陳媽被朱栴的話再次怔住了,這癡兒小小年紀卻知道的如此多,連至正二十三年的事都知道了,真是人小鬼大,早就該弄死他。
想著,陳媽將手中的團扇搖晃了一下,咯咯笑了,道:“十六殿下,仇恨可以戰勝一切,不是嗎?”
“姑姑,仇恨也會讓這些人的後人失去心智,他們甚至勾結埠外盜寇,為一己私仇引狼入室,做出禍害國家之事,那中土不曾有的毒藥就是禍害,本公子相信姑姑有這解藥,這才前來討要,不知姑姑給還是不給?”
“十六殿下,姑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握著女紅坊水粉有得是,解藥卻是沒有,殿下你找錯地方了。”
陳媽說完,忽地開始撕扯手中的團扇,邊上的小翠見著後,慢慢退開進了女紅坊內。
“十六殿下,本姑姑這破碎的團扇你可看清了,這就是本姑姑的態度,不過呢,本姑姑倒是聽說但凡是毒均可以以毒攻毒,這江裏的江豚不就是一眾劇毒嗎?哈哈。”
說完話,陳媽將破碎的團扇丟在低聲,轉身丟下朱栴幾人,自顧自的進了花間坊內。
“多謝姑姑了。”
朱栴對著花間坊大喊了一身後,在李享耳邊說了一句話,李享飛奔而去。
“走,去咱的花間坊看看,反正已經來了。”
馬世勳、史大亮、趙可兒三人跟著十六爺就吵花間坊走,才走了幾十步,就聽到身後大亂,行人四散奔跑,還有人子大喊不止。
“快跑啊,親軍抓人來了。”
朱栴四人隨即閃到一邊的店鋪門口,看著人群四散間,遠遠看到於宗慶帶著幾十位親軍朝女紅坊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