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世勳幾人用盡了力氣拋磚,元明時期的磚快比起後世的磚塊都更大更厚重,雖是碎磚,個頭還是不小,幾人很快就搬開了一快缺口。
隨著缺口越來越大,裏麵傳出了更加清晰的呻吟聲,馬世勳幾人聽得真切,這真是十六爺朱栴的聲音。
“快,是咱家公子爺。”趙可兒大喊著,幾人都高興地大喊了起來。
“公子爺,堅持啊,我等這就救你出來。”
幾人幾度驚喜,隨著碎磚的一點點搬離,一把椅子露出了出來,緊接著就是蜷縮在椅子和牆角間的十六爺朱栴。椅子也呈輕度變形狀態,朱栴雙手抱著布條捂在嘴上,頭上、臉上早已是灰頭土臉。
“公子爺,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史大亮大哭著大笑著呼喊。
幾人慌忙取開椅子,撲落朱栴頭上、臉上、身上的塵土,馬世勳用力要抱起十六爺。朱栴咳了機身,拿下手中的布條,推開了馬世勳的雙手,忽地噗嚕嚕睜開了眼睛,說了句話。
“你等是什麼人?都是燒炭的嗎?”
幾人聞言,嚇得半死,怕是公子爺被火藥震糊塗了?傻了?
“公子爺?你醒醒?小的是馬世勳啊?”
“公子爺,小的史大亮。”
“公子爺,小的趙可兒。”
幾人呼喊間,還是哭泣不止,朱栴歪著頭掃了幾人一眼,依舊是疑惑的眼神。
馬世勳雙手扶著朱栴的肩頭,搖個不停,喊個不止:“公子爺,你怎麼了?公子爺,你醒醒啊,勿要嚇唬小的們。”
朱栴的眼裏忽地湧出了兩行熱淚,淚水順著鼻哇而下間已然成了泥水,隨即他掙紮著要站起,邊掙紮邊忽地破涕而笑起來:“你等死貨,看你們沒出息的樣子,本公子沒嚇住你等吧?”
原來朱栴是在故意逗幾人,幾人明白過來後,馬世勳一包抱起朱栴,哈哈大笑起來:“姓朱的,你這臭小子,你這小魔障。”
隨著馬世勳抱起了朱栴,史大亮、趙可兒、於宗慶幾人也抹著淚大笑了起來。
放下朱栴,幾人便摸著他的身子,問有沒有傷者,朱栴朝前走了一步,笑笑道:“本公子無事,就是耳鳴不止。”
密室門口的蔣瓛已經知道十六殿下無事,也是暗自慶幸,便對著密室內大喊了起來:“你等速速背十六殿下出來,速速背十六殿下出來。”
幾人答應著,馬世勳半蹲著,沒等朱栴說話,雙手朝後一攬,背起十六爺就朝密室門口走。
“出來了,出來了,十六殿下出來了。”親軍們歡呼著,鼓掌不斷。
李享、張秀才、項來、杜十四娘亦是哭笑間撲到了朱栴幾人麵前。
出了京城,朝向長沙府潭王朱梓封地方向的官道上,一位男子正駕著一輛馬車疾馳而行,駕車的男子正是王喜。王喜舉起鞭子抽打著馬匹的時候,還不忘對著馬車後騎馬追隨的幾位男子大喊著。
“兄弟們,快些趕路,潭王可等著給諸位打賞呢。”
幾位男子都一身短衫打扮,腰間挎著刀,看上去很是精神,聽著主子王喜喊話,幾人雙腿夾著馬,還不時舉著馬鞭朝馬的後背抽打,似是要飛到長沙府一樣。
“主人,怎地如此匆匆要趕回長沙府?我等不是才來沒多少日子嗎?”一位男子大聲道。
“是啊,主人,眼看著正旦節就要到了,潭王爺也會進京的。”另一位男子也大聲道。
王喜站在車前,回頭對著幾位男子大聲喊道:“就是要速速趕回去交差,我等再隨著潭王爺赴京。”
幾位男子不再言語,隻騎著馬追隨者王喜的馬車疾奔趕路,主人的話誰敢違背,主人說甚就是甚了。
東市坊發生火藥爆炸的消息依然傳遍京城,甚至有傳言十六殿下朱栴也被炸隕落,消息自然也傳進了皇宮。
午後的朱元璋正在奉天殿的禦書房批閱奏章,忽地聽到了兩身爆響,便對著禦書房門口喊話。
“發生了何事?如此大的響聲,似是火炮一樣。”
禦書房口的內侍匆匆進了禦書房後,怯怯跪下回話道:“回皇上,統領大人已經去查看了,怕是不到半個時辰便有消息了。”
朱元璋聞言,掃了一眼內侍,對著內侍擺擺手後,內侍緩緩退下,輕輕關上了禦書房的門。
後宮內,尚儀局的包尚儀剛剛進了郭寧妃宮,正要跪下回複去東市坊花間坊的事宜,就傳來了爆響,宮人們一陣驚慌間,都抬眼看著郭寧妃,唯有包尚儀一臉鎮定,似是無事一樣。
“你等怕什麼?不就是兩聲響動,何至於此,有皇上和本宮在,天大的事也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