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頓時神色尷尬,急忙急急慌慌的對大海說:“沒有那回事情就好,沒有那回事情就好!大海啊,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辦,先走了!”
那人說完,逃也似的離開,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我不由大氣出了兩口。
不過,我卻羨慕的看著他甩開他的飛毛腿,大步流星的走!
不由在心裏概歎,我什麼時候才能這樣“自由自在”的離開?!
遠離這個小漁村,回到我的家鄉去呢?
心裏不禁悵然一片。
這時,大海見我滿腹心事的樣子,就安慰我道:“小溪,你別往心裏去,他們都是一片好心而已,沒有針對你。”
我苦笑一下,裝著沒什麼事情一樣的點點頭,可是,我的心裏卻苦澀不已!
我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個機會,就這樣灰飛煙滅了,我該何去何從?
我的心裏和腦海裏都是一片惘然!
我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裏淒然一片。
我正尋思,下次,我該怎樣開口,才能讓自己再有一次逃離的機會。
那刻,我十分害怕我在派出所做的“口供筆錄”被大海和她娘知道了。
想起大海他娘剛才返回警察局去拿她遺忘在那裏的“小鵝”,我就心有餘悸!
還真是怕啥來啥,正在我滿腹不安時,就見大海娘提著她買的小鵝向這邊走了過來。
而且,更讓我提心吊膽的是,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和他們村的支部書記走在一起。
我頓時大驚失色,如鯁在喉!在心裏不由自主的喊著“完了、完了”!
那刻,我心虛的腿都在“發顫”!
可是,我又隻有艱難的硬撐著,不能在對方還沒有“亮底牌”時,我就在大海麵前“自掘墳墓”!
那刻,我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曆,不由讓自己安靜下來。
我對自己說:“雲溪,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時候,你不必自己嚇自己,見機行事吧。再難,還有過年時被李璐那夥人劫持難嗎?不管怎樣,這次,你不會有生命危險,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我就這樣強忍住自己的滿心不安,自己安慰著自己。
於是,等大海媽和他們村的李書記走過來時,我已經“麵不改色、心不跳”了。
我瞅了大海媽一眼,見她的神情沒有什麼改變,而且一見我,還立刻把我介紹給她們村的李書記認識。
我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那刻,我知道,那個李書記一定還沒有將我在“派出所”的“口供筆錄”說給大海娘。否則,大海娘對我就不是眼前的這個態度了!
我不由當即輕輕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暗自撫慰自己——“有驚無險”!
可是,當大海他們村的李書記對我頷首、用他精明、睿智的眸光打量我時,我還是不由身體一個僵硬,心裏“咯噔”了一下。
“做賊心虛”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吧!
那刻,我總覺得這個書記的眸光像“X射線”一樣,仿佛能將我的骨子裏都看穿。
我的心不由微微打了個“寒顫”!
好在,那個李書記隻是打量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大海和他娘。
我的惶惶然的一顆心,才又稍微平靜點。
這時,隻聽大海娘又感恩戴德的說:“李書記,這次多虧你了,麻煩你了。要不是你來幫我們解了這個圍,大海的媳婦肯定就被關在派出所了。謝謝你,謝謝你呀!”
一聽大海娘那樣說,我又立刻心虛的埋下了頭。
而那個李書記卻嘴裏說著“鄉裏鄉親的,幫一點小忙,是應該的。別太客氣了!”
可是,他的目光卻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頓時心裏又一個緊縮,仿佛自己做的“虧心事”,被人發現了一樣。
心下不由“怦怦”的亂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樣。
幸好這時,大海娘吩咐大海去買包煙,順便買點下酒菜,說晚上請書記去他們家吃頓飯。
我的一顆亂跳的慌亂的心,才稍微好點。
那個李書記一聽大海娘要請他吃飯,趕緊擺擺手,說“不用、不用!”
大海娘卻立刻低眉順眼、又熱情感恩的說:“什麼不用哦!李書記,你這次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讓我家少賠了幾千元,怎麼也得好好感謝感謝您!這些年,你見我們孤兒寡母過日子,明裏暗裏沒有少幫我們,這些,我都記著,一直就想好好感謝你一番,今天終於找到了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