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嚴妧一直都在乾清宮,永和帝不主動放人,嚴妧也不能開口說回昭陽殿去,並且也沒有去長春宮請安,皇後來乾清宮問候永和帝時順帶提起了嚴妧,提醒永和帝,嚴妧回宮後還沒有去向後宮之主問安呢,卻被永和帝不動聲色的叉開了話,連嚴妧的麵都沒有見著,當時皇後離開後據說臉都氣綠了。
中秋之夜到了,今年舉辦中秋晚宴的地點還是在西苑太液池邊上的麟德殿裏,四品以上的官員可以攜家屬前來,不少官員都把自己的夫人子女都帶來了,每年來的這些公子小姐們都有不少看對眼的。
今年來的小姐們比往年要多,並且個個都別出心裁,把自己打扮的美麗優雅不凡,原因無他,隻因一個謝玉人,謝閣老年僅半百就成為閣老,三十好幾才有了一個兒子,就是謝玉人。
謝藥師家裏人口簡單,詩禮傳家,家規更是規定年過四十無後方可納妾,謝藥師本身也是非常出彩,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了,據說這次在行宮的時候,聖上非常欣賞他,剛一回來就被賜為內閣中書,官位雖然不高,但是能一直在聖上身邊做事,一個好前途隻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這樣一來,謝藥師更受京中女子的傾慕了,本來品貌家世就出眾,現在更是前途無量,謝家少夫人的位置成了更多女子的目標了。
謝藥師近幾日一直在乾清宮永和帝身邊,嚴妧也在乾清宮,但兩人並沒有見過麵,但就算這樣謝藥師也很高興,因為隻要在聖上身邊,兩人見麵的機會總要多一些。
經過這兩日的接觸,謝藥師發現聖上是一個擁有雄心壯誌的君主,李家這個從先帝時期就根深蒂固的家族,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從這兩天處理的眾多文書中可以看出,聖上離全權掌握整個朝堂就差最後一步了。
傍晚時分,從宮外進來的人就絡繹不絕,大多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說笑,但氣氛卻怎麼也活躍不起來。
因為聖上已經回來有幾天了,但是到現在鎮國公府外的禁衛軍都還沒有撤離,上次跟去圍獵的官員很多,所以京城的大小官員也都知道了那一晚都發生了什麼事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觀望今晚的中秋宴會中,李太後和沐昭儀會不會出席,如果出席的話就說明聖上可能會網開一麵,反之李家可能就不好了,這李家這些年來勢大,很多官員多多少少都與李家有過接觸,都害怕聖上在清理李家的時候自己也被牽連,而那些與李家有姻親的家族,更是惶惶然。
雖說離開宴時間還早,除了聖上和後宮妃嬪,其他人基本上該來的都來了,嚴家是今年的新貴,嚴父甚至被幾位閣老都請去說了幾句話,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的,嚴父以前雖然能力也非常出眾,但因為晉升太快,與嚴父同年的狀元還在翰林院編書,而他已經是聖上跟前數得上的人了,後來更有一個受寵的女兒,所以難免被周圍同級的官員嫉妒,但現在所有人都看出了,聖上是真的想要重用嚴家,同級的官員更是態度大變,開始與嚴父稱兄道弟了。
馮氏這邊更是風光無限,以前因為馮氏出生商家,人情往來中沒少被那些官家女出身的夫人諷刺,現在一看形勢不對,都開始與馮氏和煦的說話了,馮氏聽著身邊那些往日眼睛在天上的夫人們,讚美她今日的妝容首飾。
馮氏笑意盈盈的撫摸了一下頸間的珠子,有眼尖的認出了那顆珠子,“嚴夫人,這顆珠子看著很是不凡啊!是之前安南國進貢給聖上的那顆吧!”
周圍的女人聽見後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馮氏,其實早就有人看到了,但也不好貿然提起,現在既然有人問了,這些夫人當然想知道是不是那顆據說能讓人青春永駐的靈珠。
“是不是什麼安南國的貢品我也不清楚,這是我家夫君從行宮帶回來的,說是文容華賜下的。”周圍那些人聽後都開始說文容華孝順,馮氏得意的笑著,也是,最讓一個女人驕傲的就是丈夫和孩子了,現在丈夫深受聖上信任,女兒又是寵妃,馮氏又怎麼能不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