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傀儡快看，凡間好熱鬧啊。”
朗緒寧就走在她的身邊。這一路上，妹妹的目光就沒往他身上放過一次，就連說話也隻對著小傀儡說。
“咳……”
朗薄淵假咳了幾聲，也沒有引來妹妹的注意，實在忍不了她這樣了，他才低沉著聲音叫了一聲：“阿寧。”
“啊？哥哥叫我嗎？”朗緒寧不舍地從街市上收回了目光。
“凡間危險，多留點心。”說話時朗薄淵順勢推開了傀儡，硬生生用自己的身子將傀儡和妹妹分開，過程自然到妹妹還沒意識到他的哥哥已經擠到了她身旁。
小傀儡則仰著頭，看了一眼魔尊後，乖乖跟在了他身後，眼睛執著地盯著魔尊袖子下的手。
“為何？阿寧看這些人還是很友善的。”
“乍一看確實是副熱鬧的景象，與我之前來這裏的景象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若要細觀，你看那裏，賣菜的大爺和大娘正在橋邊吵架。”
朗薄淵又指了一個地方：“右邊正在撈麵的小夥臉上有傷，旁邊那個喝湯的顧客脖子上有傷，都是新傷，屋簷下兩個正在玩的孩子，一個袖子裏藏著匕首，另一個藏著小□□。”
在他指的時候，有一個小仙也看了過去，一知半解地問：“魔君是在說……”
“魔君多慮了。”另幾個仙君心底不屑道，這裏的人都沒你可怕。
“河邊的大娘不見了，喝湯的顧客趴在了桌子上，一個孩子抱著另一個孩子，但他身後流著血。”小仙看到了一瞬間之內的變化後驚呼道。
河邊隻剩下了一個大爺，身上的灰白色衣服沾了水，他身後的那條河泛起了一圈圈漣漪，漣漪在一點點地縮小。
鍋灶旁撈麵的小夥到了客人身旁，提起客人的頭發將他拖到了地上，開始拳打腳踢著，發泄著恨意。
而另一邊的小孩子正拿著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刺進另一個小孩的身子裏，血從身體裏噴湧而出。
“沒變啊。”朗緒寧納悶道，“哥哥，他說的阿寧怎麼都沒看到？”
“這些你不該看。”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朗薄淵早給她施了法，在妹妹眼裏，周圍的一切仍是剛才的繁榮表象。
兩個還不相信他的話的仙君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小仙走著走著就到了他身邊，觀察著周圍人的狀況問：“魔君，他們這是中了嗔魔的毒嗎？”
朗薄淵不冷不熱地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心裏想著這小仙雖然飛升才不久，但知道的還挺多。
小仙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停了下來解釋道：“晚輩從小時聽父親和其他族人提起過，人身上染了嗔魔的毒，就會變得異常凶殘，完全喪失了心智。”
“原來如此。”朗薄淵也因此多看了他一眼。
目光剛到了他身上，小仙立刻停了下來介紹起自己：“晚輩姓增，名石，在天界時與魔君碰過麵。”
“增石？”朗薄淵念了一遍。
增石眼睛一亮，鄭重回道：“晚輩在。”
“清源增氏一族？”朗薄淵若有所思，“令尊字安？”
“正是！魔君如何得知？”增石驚喜道。
上次魔獸在凡間作惡時，清源增氏一族都被魔獸感染，險些全族被滅，還是朗薄淵帶著人發現了他們，才救了他們一族。
看他這樣，朗薄淵便知道他爹沒向他提過這事，但他也不惱。
增族是當時的大族，有些名氣，而名門望族大都好麵子，怎麼會把這種事告訴後輩。
朗薄淵便搪塞道：“之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