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豆大的雨一顆接一顆打在地上。
沈韻搓著自己冰冷的雙手往樓上走。
“砰。”
東西摔在地上發出巨響。
開門,刺鼻的煙味撲麵而來,難以想象封倫澤究竟抽了多少隻煙。
封倫澤癱坐在沙發上,看到麵前的人,他眸中劃過一絲狠戾,舉起桌上的煙灰缸便向沈韻砸去。
還沒反應過來,額頭傳來劇烈痛疼,一股熱流往外湧出。
“滾!”封倫澤口中隻吐出一個字。
緋紅的臉,眼神有些迷離,再看他身旁一地的空酒瓶……
喝得太醉了。
沈韻低著頭,連痛呼都沒有,她默然蹲下開始收拾。
“我叫你滾,聽到沒有!”醉醺醺的封倫澤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沈韻,你是有多賤啊?這樣都不滾!”
重心不穩,沈韻倒了下去,淚水氤氳了眼眶。
額角的痛,遠不及心中的。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她陪了他整整十年。
曾經以為真情可以溫暖一顆冰冷的心,到最後發現自己太過癡傻。
山有路可行,海有舟可渡,唯獨沒有可以通向人心的路。
緊咬著唇,沈韻重新站起來,試圖把人帶回房間休息。
不想,封倫澤一把抓住她的衣領,那雙眼像是能將她活剝了一般:“沈韻,告訴我。她臨走前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身體瞬間像被人點了穴般僵硬,渾身冰涼。
沈韻呆呆看著麵前的人,愣了片刻:“你醉了。”
“我問你,她臨走前跟你說了什麼!”封倫澤腥紅了眼扯著嗓子大吼了聲。
大喊過後的男人忽而變得有些脆弱,嘴裏小聲呢喃著:“柔柔,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那個名字,如一把刀瞬間插入了沈韻的胸口。
林柔,被封倫澤視為生命的存在,是他最愛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在臨走前偏偏找到她,說了很多。
那些話很殘忍,沈韻說不出口,她怕傷了封倫澤的心,她不想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不管封倫澤如何逼問,她都隻能說,與你無關。
可越是如此,封倫澤越發覺得林柔出走的事是她從中作梗,這些年,一直將全部的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我去給你煮杯醒酒茶。”沈韻說著,正欲轉身,封倫澤卻一把將她拽去沙發,反身將其壓住。
“你幹嘛?”沈韻慌了,眸中透著恐懼。
大手掐著她的下巴,封倫澤諷刺地望向她:“你不就想我這樣嗎?行啊,我成全你。”
沈韻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劇烈的疼痛便讓她忍不住想要咬緊牙關。
男人機械般的動著,隻是眼中沒有絲毫愛意。
“這下子,你滿意了吧?可以告訴我,她究竟說了什麼吧?”
沈韻死咬著唇不發一言,心也一點點冷卻,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完事後,封倫澤醉醺醺說了句,也失了最後一絲力氣,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眼淚無聲,從來,她都隻是他憤怒下用來平複的工具。
忍著疼痛,沈韻拿了件還算完好的T恤將自己罩起來。
最後還剩了一瓶酒,沈韻拿著,站在陽台上,一個人寂寞喝著。
有些澀,卻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