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韻一副把自己當做敵人對待的模樣，封倫澤隻覺得心頭悶得發慌。
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封倫澤終於沉下口氣問：“小韻，你怎麼才能原諒我？”
話落，隻換來沈韻諷刺的笑。
這份笑，既是笑他，也是笑自己。
“封倫澤，你這是在求我原諒你嗎？”
反正事情已經近乎說破，沈韻也懶得繼續假裝，索性承認。
麵前的人叫封倫澤有些陌生。
封倫澤有種兩人之間的確越來越遠的感覺。
果然，他曾經給她的痛苦太多了，才叫沈韻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他。
“對，我在求你原諒我。”封倫澤握著雙拳，主動將自己陷入卑微的位置。
這話從封倫澤口中說出，沈韻有些驚住。
片刻，終是理智占了上風。
“可是我沒法原諒你，隻求可以和你徹底劃清界限。”一字字，從沈韻口中吐出。
“我可以等你原諒我。”單獨麵對沈韻，封倫澤終究還是溫和不少。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可他的確想要彌補。
見封倫澤如此執著，那一瞬，沈韻心軟了，語氣不似之前強硬。
可回答，依舊堅定。
“有些東西，就好像身上的疤。雖然傷口好了，但永遠無法變得跟從前一樣。我們，也是如此。我沒法原諒你，更不會再愛你。”沈韻的聲音很淡，可帶著另一種冷漠。
一番話，比最鋒利的匕首更加犀利。
封倫澤感覺自己的心正被這利刃一刀刀劃著。
很痛，想要窒息，可他更知道，不能放棄。
“你在撒謊。”封倫澤緊盯著沈韻的眼，想要從她的目光中去搜尋那一點點蛛絲馬跡，“如果你不愛我，那你也不會在昏迷的時候一遍遍喚著我的名字了。”
有那麼一瞬，沈韻確實啞口無言。
理智在努力撒謊，可身體總是給出最真實的反應。
她該怎麼辦？
看著沈韻的反應，封倫澤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些下來。
剛才說那番話是，他心中其實滿滿忐忑。
還好，不是他想太多。
“這下子，你能承認了嗎？”封倫澤問著，眼底多了幾分柔情。
下一秒，沈韻的眼睛卻多了幾絲決絕，隻緩緩開口：“封倫澤，那不是愛，那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噩夢”二字，隻叫封倫澤瞬間從天堂跌落到了地上，唇邊的微笑顯得有些勉強。
長吸口氣，沈韻反守為攻，咄咄開口：“我昏迷的時候，腦海中全是曾經你那一張張冷漠的臉，耳邊回響的全是你的惡語。我好像被一個漩渦給往下拉，看不到光明。我當時便告訴自己，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愛你！”
沈韻咬著唇，胸口起伏有些大。
她知道，這些話很殘忍。
可如果不夠狠，又怎麼斬斷這該死的孽緣！
封倫澤緩緩閉上眼，眉頭寫著沉重，轉過頭，一語不發地坐著。
這樣的封倫澤，叫沈韻覺得心疼。
可是，她不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