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鑼鼓喧鬧中,何久悠悠醒轉。透過窗欞的縫隙,空地上有許多人在跳舞,隱隱還有歌聲傳來,雖聽不懂唱什麼,但歌聲甜美,就像山澗的溪流般清澈。
起身坐直細聽,胸口卻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頭依舊有些昏沉,他推開窗戶,幾縷清新夾雜著芬芳的泥土氣息撲麵而來,使他瞬間清醒了不少,視野也隨之變得更加寬闊起來。
有一少女正在載歌載舞,舞蹈跳的是真心好。熱情中帶著一絲羞澀,羞澀中滿含著深情,一舉一動盡顯少女的窈窕身姿。少女的舞蹈仿佛有種魔力似的,將他的視線牢牢吸引,使他消除了頭昏腦脹,忘記了胸口的疼痛。
他環顧四周,偌大的空間簡潔幹淨,一張木床,一套木桌椅,還有牆壁上掛著的那把金燦燦的匕首,這便是這間屋子裏的全部家當了。
他很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可胸口傳來的隱隱陣痛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現實。
想起陳默,想起張鳳燕,想起追而不得的王靜怡,何久掙紮著起身,拿起手機看了看,沒有一個來電,沒有任何信息,一定是玩嗨了把他忘了,何久不由苦笑。
為什麼會來到這裏?他努力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疑問隨即落在了為什麼會暈倒這個問題上。百思不得其解,他搖搖頭,隻覺得腦子裏“咣當咣當”響,好似塞了一隻撥浪鼓。
“……?”
一個甜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不知何時,香香端著碗笑意吟吟地站在門口,明亮的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聽不懂她說什麼,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是一個問題,可能是問他怎麼樣了。
“我很好,沒事。除了有些頭暈,胸口有些疼之外,一點事也沒有。”何久嘿嘿的傻笑,實則,香香是讓他喝了手裏的這碗藥。
兩人的對話便在這牛頭不對馬嘴中開始了。香香說了什麼何久瞎猜一通,何久說了什麼香香也是一頭霧水,但兩人的談話卻出奇的輕鬆,到最後,一個掩口羞笑,一個哈哈大笑。久別重逢勝新婚,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雖然這對話天南地北。
“現在算是我女朋友呢還是我老婆?”看著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何久突然有種想要親一口的衝動。
香香撲閃著明亮的眼睛,一臉疑問,但僅一瞬間,很快恢複平靜,衝他笑了笑,依舊用那溫柔甜美的聲音說:“頭暈還麼?胸口還疼麼?喝了吧,喝了就不疼了。”
說著,香香嫋嫋娜娜的向他走來,這女孩子真是要人命了,連走路的模樣都這麼有氣質,何久看得癡了,以至於碗遞到唇邊他都沒有察覺到。
“快喝吧,喝了就好了,不會疼了。”
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這舉動倒也不難猜,總不至於這是要吹泡泡吧?突然,那個瘦高個的死樣閃過腦際,她該不會也要殺了我吧?
一股難聞的氣味直衝鼻孔,熏得人幾乎嘔吐,這麼難聞,莫非真是毒藥?他驚恐的往後退去。更讓他驚駭的是,何久後退一步,香香端著碗就上前一步,這更讓他覺得這是一碗毒藥無疑了。他嚇得連連後退,不曾想卻被身後的桌椅絆倒,下意識地右手撐地,一陣酸痛襲來,手腕因突然受力,扭了。
看著他呲牙咧嘴痛苦的模樣,香香注意到了他的手腕,顯然意識到了什麼,放下碗跑了出去。
待何久掙紮著坐到床上的時候,香香小跑著進來了,手上多了一個墨綠色的瓶子。
“又是毒藥?你這是非把我整死的節奏麼?”何久大吃一驚,又想奪路而逃。
香香突然伸腳一勾,何久一個踉蹌趴倒在桌上,隨即右手被控製住了。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老子4歲練武練了22年,要是連你一個小娘們都打不過,那我還混個屁呀。何久正要發飆,忽覺手腕處一陣清涼舒爽,一股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一瞬間似乎感覺也不那麼疼了。
看著香香拿出手帕為自己細心的包紮,何久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誤解感到自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