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1 / 2)

傷勢剛有好轉,何久便一大早地嚷著要出院。何所懼眉毛一挑,敢再嚷嚷,老子一巴掌拍暈你。實則上,夫妻兩人已約定,他拖住兒子,楊妹久直奔夯吾寨。

有些具體細節需要商議,楊妹久也是個講道理的人,見香香滿臉不悅,便耐心地勸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三方達成協議,田大金、香香和楊妹久分別簽字畫押。

等香香走後,田大金搖頭苦笑道:“這樣子搞法,馬大年是娶定了香香。”

“有些話還是不要挑明了說,你明白我意思就行。”楊妹久收好協議,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回到醫院,見兒子執意要出院,楊妹久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說破,原本想著好好苛責一番,但他傷勢未痊愈,隻能暫時將怒氣咽下。

吃過中飯,估摸著張鳳燕一家也快要到了,楊妹久抓緊時間開了個家庭會議。用她的話說,可以走彎路,但必須走正路,可以有不同意見,但思想必須統一。

開會之前,何所懼首先提了一個要求。說啥都行,不能聊“蠱”,否則別怪我翻臉。

“爸,那田大金厲害麼?”

“有兩把刷子。我和他交過手,不分勝負。”

“聽我媽說,那天你被打昏了?什麼情況?”

何所懼噎了一下,想起那晚的蠱咒,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一旁的楊妹久笑了笑,插話道:“我沒說你爸是被打昏的,你可別冤枉我。那天你爸低血糖!”

“對……對對!低血糖!”關於這件事,何所懼一輩子都不願意提起,這要讓學員知道了,自己還怎麼帶人,趕緊扯開話題,回歸正道上來。

楊妹久刻意繞開了香香下蠱咒逼迫田大金的情節,隻說與田大金商議後,一致決定四年之內的每月周末為何久的挑戰日,平時不得前往夯吾寨。挑戰成功前,兩人不得同住同睡更不能同房,若何久違令將剝奪挑戰資格,若香香違令將無條件嫁給馬大年。

“逼樣筋!怎麼又是姓馬的!”一聽到馬大年,何久便氣不打一處來。

“別激動,別激動,小心傷口裂開。”何所懼拍了拍兒子,安慰道,“既不傷和氣,又能如願以償,這是最圓滿的解決方法。香香很漂亮,你喜歡她,馬大年也喜歡她,所有人都喜歡她,憑什麼就你能追,人家就不能?”

“我和她睡過覺了,咋地?”

“香香懷孕了沒?”

何久搖搖頭。這事他到現在都在後悔。早知道會有這麼個結果,還不如自己去網購得了,或者麻煩一點親自出趟門買回來,這個亂嚼舌根的陳默,見到他非撕爛他的嘴不可。

“生苗的規矩你還不懂。讓你媽給你講講。”

楊妹久端著水果拚盤走了過來,聽到這話,告訴兒子,各個苗寨戀愛婚姻均有不同。在夯吾寨,同居三個月了還沒有讓女方懷孕,隻能說明男方無能女方隻有另嫁。你一個漢人,能夠有機會同香香戀愛已經是天賜的恩澤,不要再怨天尤人了。四年時間,不長也不短,足夠改變一個人。你若覺得愛著好辛苦,不想談了,可以放棄,自然,香香也與你再無關係。

知子莫若母,這次楊妹久采取了以退為進的辦法,既避免了與兒子的正麵衝突,又能讓他知難而退。所以,表麵上來看她是在幫助兒子,實際上她已經斷定兒子最多不會撐過半年。不斷的挑戰,不斷的失敗,必然會打擊他的信心,從而讓他自己放棄。

何所懼道:“開什麼玩笑,兒子要是無能,張鳳燕是怎麼懷孕的?”

何久搖搖頭:“我說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隻有你一個男人,不是你的是誰的?說話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提到這個話題,楊妹久便激動起來。這一激動,下麵的話也跟著脫口而出。

“一邊是大著肚子的張鳳燕,一邊是已經被你睡了的香香,一腳踏兩船,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幹得這叫什麼事!”

“我說了,張鳳燕肚子裏的不是我的!”何久“噌”的一下站起來,因太過激動,剛愈合的鞭痕裂開,一條血痕透過衣衫如蛇一般盤旋在他的胸膛。

“別激動,別激動!”楊妹久一下子心軟了下來。

何所懼卻陷入了沉思。兒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過自己的所作所為,難道這裏麵真的另有隱情?張鳳燕也不像是那種胡搞的女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想起香香被人下了蠱魔而肚子漲大的事情來,他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差點跌倒。

“老何,怎麼了?”楊妹久吃了一驚,隻道是他身體不好。

他驚恐地叫了起來:“難道張鳳燕和香香一樣,被人下了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