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龍鳳胎在張母的罵罵咧咧中來到人世間。因早產,一出生哥哥就被放進了保溫箱裏,妹妹還在搶救中。醫生瞪著眼告知,大的營養不良,小的情況十分凶險,老張,你是不是不給燕子吃東西?
每天都買老母雞、蹄髈和排骨,怎麼可能還是營養不良?何久一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作聲,心裏多少有了譜。
張父疑惑道:“肖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女兒怎麼可能營養不良呢?”
肖麗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道:“不是我說你,老張啊,三請四催的通知你們來做檢查,就是不來,怎麼一點都不重視!不孕檢也就算了,吃得好一點,營養要跟上。你看看現在,大的皮包骨,小的骨包皮,保不保得住還難說,告你們虐待一點都不冤!”
低著頭的張母突然插話道:“兩個小的保不住沒關係,燕子沒事就好。肖麗,保大,保大!”
張父驚愕莫名,眼前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瞪著老婆,仿佛要把她吃了。
上午十點二十分,消息來了,肖麗衝著老張搖搖頭,小的發育不好,沒保住,若平時注重營養,完全可以存活,現在真是可惜了。
張父聽了,跺腳咆哮,抓著張母的衣領厲聲質問。見實在瞞不下去了,張母這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了真相。
除了第一次是真的以外,其餘的孕檢單都是托熟人做的,超市的購物小票是姐妹的,就連那病曆卡也是假的,至於保姆,也是臨時雇傭的,還沒上班幾天。
張父氣得頭發直豎,揮拳就要打,肖麗趕緊上去勸架。被打急了,張母突然推搡了他一下,怒道:“你不曉得嗎?你也是點了頭的!要做假,也有你一份!現在充好人了?心疼燕子了?早幹嘛去了!”
楊妹久直搖頭,這哪是人幹的事,雖然對張鳳燕懷孕的事頗多疑惑,也特別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可眼下顯然不是時候,拽著丈夫和兒子扭頭就走。
“這就算了?”何久滿肚子火氣。
何所懼道:“你自己的事都頭疼的緊,還去管人家?”
楊妹久苦笑一下,道:“權當是看了一出戲吧。久兒,接下去你有什麼算嗎?”
計劃肯定是有的,隻不過何久不想說,省的老媽又出幺蛾子。周一至周五他老老實實的上班掙錢,周五一下班打的直奔高鐵站。為了省錢,他買了無座票,站了四個小時,又換乘大巴坐了兩個小時,緊趕慢趕的到了排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了。
相比於遠處黑漆漆的夯吾寨,深夜的排寨依舊是車水馬龍,燈火輝煌,各地遊客流連忘返。何久滿腦子都是香香,背著行囊低著頭興衝衝地穿過街頭小巷,一條泥巴路如蛇一般蜿蜒盤踞在他麵前,通向幽暗的密林深處。
越往前走,行人漸少,直至最後,陪伴他的隻有叢林裏不知名的飛禽走獸的叫聲,或似嬰兒啼哭,又如聲聲歎息,令人毛骨悚然。
三個月來,他走過無數次,也習慣了,隻當是這些牲畜在唱歌歡迎他回家。又走了一段,聲音愈發清晰,他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不像是飛禽走獸的叫喚聲,倒像是人的哭聲。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瞪眼望去,有兩隻黑熊趴在地上正在啃食美味。何久的頭皮一下子炸了,要是被這兩個大家夥看見了自己,他還能有命在?猶豫再三,他決定安全第一,先回排寨姑父家住一晚,明早再出發回家。
轉身正想離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尖叫!這驚恐萬分的喊聲讓他又是一呆。
怎麼像是個女人在喊叫?
這聲音……聽起來感覺……像是……
臥槽!
他怒罵一聲,包袱一丟就衝了過去,哪裏還在乎是黑熊還是白熊。
“找死啊!”一個人影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何久反而鬆了口氣,原來是兩個人,不是什麼黑熊,可是緊接著,他憤怒了起來,既然是人,卻做出畜生不如的事來!
另一個人影騎在女孩的身上,衣衫已撕裂,酥胸在黑夜裏顯得異常雪白。見有人來,她不顧一切的喊了一聲:“救命……”語聲隨即被“唔唔”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