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錦還想說點什麼,莊伯就已經轉頭進了屋,隻丟下一句“早些休息吧!”便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門外。
休息?
這讓她怎麼能安心休息呢!
看著那個久久未曾醒來的人,祝南錦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巨大。
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祝南錦輕輕握著他的手,心中無限祈禱。
腦子裏也同時浮現出昨日廝殺的畫麵。
她這輩子連雞都沒有殺過。
竟然被逼得殺了人!
不知為何!
想到這些祝南錦的頭就特別痛,特別是那人的鮮血濺在她臉上時的感覺,那溫熱黏膩的觸感至今難忘。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心中有著濃濃的罪惡感。
那種時候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不動手,死的就會是自己。
“阿岑,你一定要醒來啊!”
“……你不能死!”
“阿岑!”
“阿岑……”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當醒來的時候,手臂已經麻了,小鬆兒正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往她的耳朵裏掃。
“姐姐!”
甜甜的聲音傳來。
祝南錦活動了一下已經麻掉的手臂,捏了捏她的小臉,“早啊,小鬆兒!”
“姐姐你怎麼不去床上睡啊?爺爺專門為你騰出來的!”
“姐姐擔心哥哥,昨晚就在這裏睡過去了,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啊?小孩子睡不夠是長不高的……”祝南錦看了一眼外麵剛剛蒙蒙亮的天,輕輕揉著她的頭,“小心成了一個矮蘿卜!”
一聽她這樣說,小鬆兒就慌了,“不會吧,姐姐一定是騙我的,爺爺說隻要多吃飯就可以長高高,姐姐,你就把昨天的故事講完吧!”說著,小鬆兒拉起了她的手晃了晃。
小孩子撒嬌最為致命。
祝南錦拗不過她,便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輕輕道出了故事的後半部分。
小鬆兒聽得津津有味。
就連莊伯叫吃飯都沒有聽見。
“小鬆兒——”
莊伯一根指頭敲了敲她的頭,小鬆兒這才回過了神來,“跟姐姐在聊什麼聊得這麼入迷?叫你吃飯都沒動靜了!”
小鬆兒調皮地笑了笑,“我們剛剛在講故事——”
別說小鬆兒沒聽見,就連當事人祝南錦也沒有留意到莊伯的呼喊。
“去把碗筷拿出來,我們吃飯了!”
看著小鬆兒顛顛地就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祝南錦也跟著過去幫忙。
早餐很簡單。
一鍋稀粥。
幾碟自製小菜。
都是他們菜園子自己種的或者就是山裏挖的野菜。
“小錦姑娘,我們這比不得城裏,你湊合著吃點,別嫌棄就好!”
“不會,怎麼會嫌棄呢!這樣的綠色蔬菜才是純天然無汙染,吃了對身體好,不像我們那裏,什麼都是打了藥的……”祝南錦夾了菜放到碗裏,醃製小菜配著白粥,好久沒有吃到這樣的早餐了。
話到這裏,莊伯也就順嘴問了一句,“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啊?”
“從京城來的!”
小鬆兒追問道:“京城在哪裏啊?有這裏好玩嗎?是不是有很多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