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道:“那你倒是說該如何?若是不找人來幫忙,如何能抓得住那麼多人?”
聽逃出來的男子說,他們人數眾多,光是看守就有很多人。
雲禩思量了一番,突然說:“嗯?那是甚麼人?”
二人從樓上看下去,就看到隔壁花所的後門,有人進進出出,並不是甚麼可疑之人,而是……送飯來的人?
雲禩因著經常跟老九去慶豐樓吃飯,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從後門進出花所的,可不就是慶豐樓的跑堂兒麼?
跑堂兒提著很多食合,送到花所後門,有人接過去,帶進去,然後跑堂兒便離開了,都沒叫他進去。
雲禩挑眉,幽幽一笑,道:“這花所,還點外賣?”
花所都有自己的廚房,畢竟這裏的酒水和飯菜都是要收錢的,利潤還很大,這就好比電影院賣爆米花似的,絕對都是不可割舍的賺錢業務。
所以按理來說,花所是不會“點外賣”的,慶豐樓的價格這麼貴,能吃得起的,一般都是有錢人,而來這條胡同逛窯子的,一看就不是甚麼有錢人。
雲禩摸著下巴道:“沒準是那些人點了慶豐樓的吃食。”
胤禛也想到一處去了,道:“去看看?”
當下二人不耽誤,立刻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正巧了,一出來便碰到了蘭心。
蘭心吃驚的道:“二位……辦完了?”
胤禛眼皮一跳,黑著臉沒說話。
蘭心會錯了意,恨鐵不成鋼的道:“哎呦公子,都說了那酒水是助興的,不傷身體的,可以飲一些!您怎麼就不聽呢?做這樣的事兒,最重要便是第一次,第一次印象不好,那往後可就完蛋了!”
胤禛:“……”
四爺胤禛可沒心情聽蘭心的“諄諄教誨”,大步離開了花所,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兩個人走出來,朝著慶豐樓跑堂兒離開的方向追去。
那慶豐樓的跑堂兒腳程不快,被雲禩和胤禛輕而易舉的趕上。
雲禩不動聲色,笑道:“這不是慶豐樓的堂倌兒麼?”
堂倌立刻打千請安:“給四爺和八爺請安!”
雲禩有一搭沒一搭的道:“這是去哪裏呢?慶豐樓不忙?”
“嗨!”跑堂兒的道:“前些日子不是鬧了一場誤會麼?就是出痘。”
是了,那天雲禩也在,突然有人發熱,暈倒在了慶豐樓,大家以為是出痘,嚇得全都跑掉了,自從那之後,慶豐樓的生意冷清了不少,都沒甚麼人過來吃飯。
堂倌兒抱怨道:“清閑了好幾日,沒甚麼人上門,不過現在好了,最近接了一單生意,就是要把飯菜送出去。”
堂倌兒壓低了聲音,道:“就是送到這條胡同的窯子裏,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手筆,一頓要吃這麼多,好酒好肉,大魚大肉的。”
雲禩打聽的就這個,道:“有人點了你們慶豐樓的菜?”
“是啊,可不是麼?”跑堂兒的道:“點了好些,而且一連點了好幾日,說是一直要送到元旦為止,每天都是許多菜,足夠十來個人吃的,出手也大方的很。”
十來個人,一直送到元旦。
看來全都對上了。
雲禩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解決這些投毒之人的好法子,不驚動任何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也能將天花病人轉移,避免元旦國宴的大型投毒。
眼下就是現成的好法子,如果能和慶豐樓合作,偷偷在飯菜裏加入一點東西,讓那些人吃了毫無抵抗力,豈不是就方便多了?
雲禩的眼神靈動,微微晃了晃,隨即對跑堂兒的笑道:“堂倌,我要和你們掌櫃的談一談。”
“掌櫃的?”跑堂兒的一陣奇怪,不過還是點頭答應,畢竟八爺是貝勒爺,說不定有甚麼大生意呢。
胤禛聽他一開口,便知道雲禩是甚麼意思。
跑堂兒的帶著雲禩和胤禛回了慶豐樓,大家剛一進慶豐樓,就看到了太子、大爺、老九和老十,四個人正在慶豐樓用膳。
老九招手道:“哎,四哥八哥!這麵兒!”
雲禩道:“你們也在?”
老九道:“八哥,你可不厚道啊,一整天都找不到人,我還去你府上找八哥來著,結果下人告訴我,八哥和四哥出門去了,叫我好等,等了大半日都沒見到人影兒,沒成想你們也來慶豐樓吃飯了?”
老九絮絮叨叨的道:“四哥八哥,你們一整天做甚麼去了,也不帶著我?”
雲禩平靜的道:“沒甚麼,逛窯子去了。”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