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哪知道,他早就掉馬了,掉了個精光,其實前些個就掉馬了,隻是昨日裏掉馬掉的是肆無忌憚。
嘩啦嘩啦嘩啦!!
四爺使勁團著“奏章”,把雲禩都給吵醒了,雲禩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一眼便宜四哥,道:“醒了?”
“嗯。”四爺不動聲色的回答,同時手裏還忙著消滅證據。
雲禩眼睛幾乎黏在一起,確認道:“酒醒了?”
“嗯……”四爺又答應了一聲。
雲禩感歎了一句:“太好了……”隨即頭一歪,又睡了。
雲禩一閉眼,胤禛立刻又忙叨起來,把地上床上的“奏章”全都撿起來銷毀,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四爺觀察著睡著的雲禩,呼吸很平穩,也沒說多餘的話,所以……昨天自己個兒應該沒有掉馬罷?重生的馬甲應該還很嚴實罷?
四爺哪知道,他的馬甲早就掉了,所以雲禩並不奇怪,而且他現在太困了,一整晚上都被胤禛逼著“工作”,簡直是通宵工作,雲禩管理廣善庫都沒這麼勤快過,累的狠了,雲禩才不管誰掉馬呢,該睡就睡。
胤禛看到雲禩一如既往,便鬆了口氣,輕聲下床,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打算給雲禩蓋上。
這大冬日裏的,馬上就要元旦了,天氣這麼冷,不蓋被子萬一著涼了怎麼辦?老八身子骨兒本就沒有其他人健壯。
胤禛稍微一抖被子,想要把上麵的土抖下去,畢竟掉在了地上,哪知道一抖……
赫然發現被子上也都是批改的奏章!
四爺猛地想起來了,是了,昨日把宣紙都寫完了,沒地方寫,就寫在了被子上!
胤禛也無法給雲禩蓋被子了,連忙把被子團在懷中,推開大門,直接抱著被子離開,想要帶出去毀屍滅跡。
他剛一出門……
迎麵撞上了小李衛,小李衛迷茫的眨巴著大眼睛,道:“四爺……您酒還沒醒呀?怎麼抱著被子出來了?”
四爺昨日裏是跑到雲禩屋舍來的,因此隻穿著裏衣,這會子也是如此,他仍然穿著裏衣,懷裏還抱著被子,怎麼看怎麼像是撒酒瘋的樣子。
胤禛:“……”從沒這麼跌麵子過。
雲禩醒過來的時候,四爺早就跑了,屋子裏空蕩蕩的。
雲禩翻身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定眼一看,好家夥,屋子裏好幹淨,昨日裏四哥撒酒瘋的現場好像是錯覺,全都整理幹淨了。
“奏章”果然都被四哥毀屍滅跡了,不止如此,雲禩覺得有點冷,他是被冷醒的,定眼一看,被子也沒了。
當真是哭笑不得,看來被子也被四哥給抱走了。
雲禩起來洗漱,果然小李衛就來抱怨了,道:“我以為四爺酒品頂好了,哪知道今兒個一早還在醉酒呢,竟然抱著八爺您的被子就跑了,真是稀罕了!”
誰說不是呢?
這之後的兩日,因著四爺丟人丟到隔壁家了,所以愣是沒在雲禩麵前出現,一直躲著雲禩走。
奈何第三天就是元旦國宴,四爺就是想要躲著雲禩走,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天皇子們都要參加國宴,雲禩去了一趟廣善庫,進宮並不早,眼看著還有一會子便要國宴了,雲禩這才姍姍而來。
胤禛雖一直躲著雲禩,覺得丟人,但眼看著雲禩一直不來赴宴,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以為是廣善庫,或者台吉那麵兒出了甚麼事兒,畢竟年關可是多事之秋。
雲禩終於姍姍而來,胤禛鬆了口氣,故意一派自然的模樣,好像並沒有甚麼尷尬的事情。
雲禩走過去,笑著道:“四哥,好幾天沒見了。”
“是麼。”胤禛一臉平靜,好像好幾日沒見是雲禩的錯覺一樣。
雲禩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樣東西,笑著遞給胤禛,道:“那時四哥醉酒,還幫弟弟收拾了屋舍,不過少帶了一樣東西,四哥你看。”
少帶了?
不可能。
胤禛仔細狐疑思考,屋子裏的“證據”全都被四爺帶走了,事關重大,關乎馬甲的問題,所以雲胤禛一點子也不含糊,裏裏外外都檢查了,連被子都給抱走銷毀了,怎麼可能少帶了一些甚麼。
雲禩像模像樣,將一張宣紙拿出來,慢條條展開,笑道:“不就是這個麼?”
四爺立刻“搶”過來,上麵的確是他的筆記,赫然寫著:
——我弟弟就是聰明。
——大智慧。
——誰敢欺負我弟弟,跟他沒完!
四爺:“……”這絕對不是朕寫的,但筆跡又像是朕……